“嗒,嗒,嗒。”
缓慢地脚步声,伴着手杖撞击地面的声音。
一个修长的人影沿着村中的小路缓缓走来。
黑色的立领在伴着血腥味的风里轻摇着。
村口的一个老人身首异处,一旁的面馆里,一个中年妇人摔在一片狼藉中,身下红色的血液已经干涸,凝成了粘稠的血浆在桌子上滑落。
一路上都是尸体,全部是一刀必杀。
一路顺着道路走下去,最后才看到一片空地上那个人。
她正跪坐在那,脸上带着一张破碎的面具,身前摆着一具女孩的尸体。
乐芙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了过去。
安辰听到了声音眼睛微微撇向那个走来的人,然后又平静地移开,看着身前的女孩。
“你来这里,不怕我杀了你吗?”
声音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却蕴含着森然的杀机。
乐芙兰却露出了一个淡笑:“你不会的。”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安辰没有再说话,沉默着低着头。
“你还不明白吗?”乐芙兰的微笑很优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有一丝苦涩:“我们已经被卷入了洪流,不可能脱身了。”
“回来吧。”
安辰的手握着黑刀,刀柄有些颤抖,她想杀了眼前的人,但是黑刀的意志却影响着她,想要让她同意。
它渴望着更多的杀戮,而战场符合这个要求。
最终,她没有说话,就像是默认了一般。
乐芙兰看着安辰,似乎是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可以,我又何尝不想和你一样呢。
但是这个世界总是需要牺牲品的,这些村名,那些士兵,都是。并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他们是弱者。
如果不想成为被牺牲掉的人,能做的,就是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这是个乱世,我们正在经历战争。”
“而战争这种东西,如果不能成为胜利者,你就只能成为牺牲者。”
在这乱世之中的任何人都一样。
“你有着这份yù_wàng,也有着强大的能力。面对你自己吧,你终将属于战争。”
乐芙兰将安辰从地上扶了起来。
安辰将短刀收回了刀鞘。
我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这样的人了吗?渴求着战争,渴求着杀戮。
她很想否认乐芙兰的话,但是心里那份躁动不安的杀意,却让她说不出来。
那份杀意到底是黑刀的,还是她自己的,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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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的风和往日有些不一样,没有那种山林间的清新,带着的却是一种难闻的腥臭。
弗拉基米尔躺在床上,皱了皱眉头,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已经白天了啊。”弗拉基米尔喃喃着。
这个时间,那个女人应该还在睡觉吧。
算了,还是自己做早餐吧。
想着弗拉基米尔爬了起来,分到了空气里的一样,他也只是撇了撇嘴吧。
这么大的腥味,估计是隔壁家的猎户又在处理猎物吧。
推开了里屋的房门,弗拉基米尔却愣住了,医馆的客厅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一具尸体躺在那里。
他仅仅是愣了几个呼吸就快速的反应了过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也不会像一般人一样吓得手足无措。
快步走到尸体前面,检查了一下伤口。很干净的一刀,全身只有一处伤口在脖子上,也是致命伤。排除了这人还活着的可能,弗拉基米尔开始检查这个人的衣着。
半响他看到了这个人脖子上的徽章。
诺克萨斯军方的徽章。
诺克萨斯来过了?那个女人也不在·····
意识到这一点,他慌张地打开了房门,外面的景象却让他彻底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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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尔没有被杀掉的问题,是因为他昨天晚上生病,躺在里屋已经睡下了,安辰杀意暴走之后意识模糊,直接出了门,他才没有被杀掉。)
“德玛西亚的部队目前已经抵达暴风平原的东段,我们从这个方向拦截的话,不出意外会在艾卡西亚的边境遭遇。”
一个参谋模样的人骑着马走在乐芙兰的身边讲解着。
“我们这边行进到艾卡西亚的边境的驻地大概还需要多少时间?”乐芙兰点了点头,问道。
“大概还需要三天。”参谋看着手中的地图做出了自己的推测:“领,我介意我们还是尽快行进,德玛西亚那边难保会有防备。如果能早一些到,早一点做准备也是好的。”
“嗯,通知下去,尽快行进吧。”
“是。”
那天之后,安辰就和黑色玫瑰的成员一起向着他们说的艾卡西亚行进。
那地方安辰也听说过,被遗忘之地,又被称为毁灭之地。
远古城市的遗迹漫天迷雾,尽是奇形怪状巨大腐朽的石像,并且都是些黑暗恐怖的神祇。崇拜的是无尽虚空的生物。艾卡西亚现在仍有人居住,他们自称是当初这个黑暗之地建造者们的后裔。
总的来说就是邪教组织聚集地,一个一般人还是不要靠近为好的地方。
这几天安辰都没有再说什么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心情,但是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