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度在方山除了盖学区房还盖了不少的门面房,沈万三一直担心卖不出去,当琉璃市场在那边开起来的时候立刻销售一空。
应天的商人还是有眼光的,他们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一个个的眼巴巴的守在刚买的铺子里等着玻璃作坊放货,手下的伙计已经撸好袖子准备随时开抢,马度给他们供货有数量限制,实在是僧多肉少。
马度踮着脚尖往市场那边看了一眼,就满意的往书院走,迎面走来一个背着行囊小伙子,看他的样子似要远行,见了马度就乖乖的站在一旁行礼。
“这不是三驴子吗?你不是说要去蜀中贩琉璃得吗,咋的,又不想干了。”
那青年长得贼眉鼠眼,笑起来还露出两颗龅牙,“小人这就是要去蜀中哩!”
“哦,动作还挺快,你的货都船了?”
三驴子拍了拍背着的大包袱,“都在这儿里,管事的照顾自家人先把货给俺了,三十个琉璃杯子都在这儿哩,俺到秦淮河的码头找一个往西去的商船就跟着走了。”
“三十个琉璃杯子?都不值得你往蜀中跑一趟,咋不多拿一些。”
三驴子露出招牌式的门牙,“小人还是怕亏了,先跑一趟试试,要是挣了钱下次再多带些。”
马度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倒是有些小机灵,我跟你说其实也没必要跑这么远,不如到更近些的宁国府去。”
“俺从前跟侯爷读书时,听您说过蜀中富庶是天府之国路却不好走,想必没有旁的商人去,俺就想到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形,想先占个地盘。”
“他娘的就上了几天学还没有白上,赶紧的走吧,若是碰到了难处就到成都的沈记绸缎铺求助。若是干得好了,我把成都的琉璃专卖权给你。”
沈万三在成都也有生意,主要是为了收购那边的蜀锦往海外贩卖。马家就不行了,除了海贸也就在应天周围瞎扑腾,商业帝国不是一天建起来的。
马度上了两节课,就带上一罐好茶叶去找薄启了。他的办公室偏僻清净,到了下午才会变得热闹,他手下的学生越来越多,因为他有举荐官员的权利,国朝初立老朱大兴土木,可是需要懂建筑的人才。
薄启也不含糊立刻就把他的嫡传大弟子王小锤给举荐上去了,吏部和工部在对这个刚刚十八的小伙子考察一番后就真的给了他一个九品的小官,现在正帮着盖宫殿呢。
实在无人可用,但凡有点本事的朝廷绝不放过。至于来选拔人才的科举考试,在轰轰烈烈实行了一年之后竟然黄了。
原因无他,因为民间真的没有什么人才了,来应考的学生水平之差让人不忍直视,要是选了这样的人做秀才举人朝廷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南方好歹有人来考试,至于北方根本就无人应考,随便拉个识字的账房掌柜都能拔尖。这样的科举如果再进行下去,真的会被书院的学生垄断。
历史上明朝的科举为此一停十几年,直到洪武十七年才重新的开科取士,北方的文教仍旧没有恢复过来,洪武三十年的科考北方学子无一人上榜,才不得不分成南北榜。
科举遇挫之后老朱立刻调整了人才政策,从选拔人才改为培养人才,迅速的扩建国子监准备今年秋天招满两千人。
同时也要求书院招满一千五百人,还免费给书院盖了不少房舍,给书院提供的粮食也翻了一翻,让马度省了不少的钱,可见老朱是真的着急了。
马度走到薄启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用对着小火炉轻摇着扑扇,红泥小火炉吐着火舌舔舐锅底,咖啡色的奶茶其中翻滚奶香四溢。
“想喝奶茶何必这么麻烦,我让我家的乌日娜煮好了给你送来就是。”、
“哼!老夫才不喝她奶茶,她是蒙古人的叛徒,长生天会惩罚她的。”
薄启一直认为是乌日娜出卖了他,把马度带到帐篷里面的,后来乌日娜又成了马度小妾,更是坐实了他的这种想法。
“再胡说八道我可就翻脸了,乌日娜刚刚有了身孕,她要是出了岔子我就算到你的身上。”
前几天和乌日娜“骑马”的时候,马度忽然发现她的肚子似乎胖了。乌日娜虽然平常吃得多,但是她运动多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
马度多问了一句,才知道她已经三个月没有来月事了,连夜请了许大亮过来诊脉,果然是怀孕了三个多月了。
这婆娘的真的是很大条,怀孕这么久了竟然都不知道,马度也十分自责。乌日娜在一遍遍掰着手指头算清楚她的孩子不会在严寒的冬天降临后,就开心的去放羊了,看得全家人一愣一愣的。
薄启往火炉里面添了一把木屑,火炉烧得更旺盛了一些,道:“我们蒙古女人才不会像你们汉人女子那般娇气,挺着肚子去放羊回来的时候怀里可能就抱了个孩子。”
他抽了抽鼻子闻了闻,把锅子端了下来,“马侯可要尝一尝老夫的手艺吗?”
“那是自然!”马度拿过一旁的瓷碗,不客气的给自己成了一碗,就坐在他的工作台上小口的喝了起来。
薄启看看马度放在桌子上茶叶问道:“竟然带着东西来的,又有什么事要求我?”
“小事一桩,这次麻烦你帮我做设计一艘船,船要大要坚固能禁得住风浪,可以远航万里,如果遇到危险最好可以在短时间内加速。”
“哦?你是要做海船哪,海船老夫没有做过龙舟倒是做了不少,可以勉力一试,成与不成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