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的敲门声,打断了马度的好梦,他不满从床上坐了起来。陈友谅从洪都城下撤军,终于能踏实的睡个好觉,又被人吵醒心中怎能不恼。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朱文英,除了他就没有谁三经半夜的敲马度的门了。
“快些!别让蚊子进来!”洪都城里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没有人出现疟疾的病症了,但是马度还是小心的,毕竟是要命的疾病。
朱文英进门就道:“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我一起走。”
“三经半夜的去哪里?”马度还想往床上钻,又被朱文英拉了回来。
“当然是有要事,父帅召我们过去。”
马度愣了一下,“你确定是召我们?不是你和大都督或者邓参政。”
“文正哥和邓帅还要看着洪都城呢,父亲封锁了湖口,陈友谅的粮草进不来就得走陆路,还需要他俩去断陈友谅的粮道。咱们在城中待着也无事可做,过去凑个热闹不是挺好。”
马度犹豫了一下,“好吧!我这就收拾东西。”其实马度是不想去的,毕竟打仗不是好玩的,可想到今后要在老朱手底下混饭吃,不能一上来就驳了他的面子,毕竟老朱还是很记仇的。
“跟着老朱应该还是很安全的吧。”马度这样安慰自己,他要是知道鄱阳湖大战老朱几次遇险,差点丢了小命,马度一定不会去。
在朱文英的帮助下,马度很快收拾好了东西,硕大的军用包裹都交给朱文英背着,一人扣了一顶轻纱斗笠。
“城里都没有人发病了,怎么还要带这鸟玩意儿。”
“随便你,反正你得了疟疾别叫我救你就成,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出了屋门就见老刘和张五六提着兵器背着包裹等在外面。朱文英板起脸道:“可没叫你俩也去。”
老刘低着脑袋,叹了口气道:“小的知道,大人去了国公那边自然有人比俺们照料的周到。小人和五六收拾了东西要回营哩。”
张五六抹着眼泪道:“俺不想回营,俺要跟着大人,呜呜呜……”说着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老刘踹了他一脚,他却哭得更凶了,还不停的抽噎着,没有半点的节制,根本不像是个成年的汉子。
“混蛋玩意儿,大人都要走也不让大人省心。”老刘说着自己也红了眼睛,开始扭鼻子。
“我还没死呢,哭个什么劲儿。”马度从背包里面拿出个小包裹,那是朱文正给他的银子他没怎么花过,加起来也有近百两。
他把包裹塞给老刘,“你俩要是不想当兵了,我给大都督说一声放你俩走,你们回家置办些田产,安生过日子。”
“啊啊啊……”
“呜呜呜……”
话一说完两人哭得更凶了,马度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别哭了!听我把话说完。”他一发火还真管用,哭声顿时嘎然而止。
“你们要是还愿意跟着我,就在这里好好的守着,我会和大都督说一声,不用你们回营。我回应天安了家,就请你们去做护院。”
张五六一擦眼睛,“真的?拉钩!”
两人一直跟到抚州门,非要送马度上船才行,远远就看见邓愈在水门边上和人说话,走近了才发现并不是朱文正。
邓愈见马度到了就向那人介绍道:“这位就是马都事!”
那人立刻上前一揖,“韩成见过马先生!”
邓愈眉毛一挑,发现韩成作的是天揖也不是以官职称呼,心中便知朱元璋对马度的重视。也对,不重视才怪!
邓愈又指向韩成道:“这位是国公身边的韩总制。”
马度没有想到老朱竟然派了亲卫头子过来接自己,有点受宠若惊,见对方如此客气也不敢拿大连忙的还礼,“韩总制客气了,一路上要麻烦你了。”
韩成笑了笑,“这是韩某分内之事,请马先生上船。”
“韩总制稍等,我有几句话要和邓参政讲。”他转过头来问邓愈,“邓参政,大都督没有来吗?”
邓愈的脸色有点怪,“大都督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未能给先生送行。”
“哦,有些琐事,这两个兵照顾了我好几个月,做事还算勤谨……嗯,怎么说呢,还行吧。我想等以后安了家,让他们给我做护院。”
邓愈看看张五六,不由得笑了笑,觉得他实在和勤谨二字沾不上边,“这两人本来就是把手抚州门的士卒,先生能看得上他俩是他们的福气,这事我便能做主了。”
“那就多谢邓参政了!”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马先生请上船吧!”
马度和朱文英韩成上了停在水门旁边的一艘小船,操船的士兵用长篙在岸边一撑就缓缓的驶离。
马度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喊道:“老刘记得要看好装甲!”
老刘猛追几步,“小人记得哩,大人放心吧。”
庄稼自然是指的马度带来的两颗红薯,五月份的时候那红薯发了芽,马度把红薯放在水里育了秧苗,就种在了小院子里,再过一个月就有收成了。
同时种下的还有马度挑选出来的辣椒籽,可惜发芽率不是很高,但是也成活了好几株,已经结了不少的辣椒。
邓愈看看从水门中消失的小船嘀咕了一句,“倒是个有情谊的!”
小船沿着水道进了鄱阳湖,马度又登上一艘大船,这才知道朱文正为什么不舒服了,火器营的精锐全在上头了,要是换成马度也会不舒服。
上了船之后,韩成就给马度和朱文英安排了卧室,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