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右任说是能在修士山庄为柳雨时置办宅院,无非是存着公器私用的心思,打算利用郡守之权加上武通玄的关系,从郡城接待来访修士的客房中占用一套。他若真有大笔灵石也不会打柳雨时这个便宜表妹的主意。
石右任此次上山也是狠花了一笔灵石的,那些个随身护卫可都是开脉的修士,其中还有筑基期的高手。他一个区区郡守在这些修士的眼中,不过蝼蚁一般,若非武通玄的面子,以他的地位根本就调不动人家。饶是如此,石右任也在私下里掏出一枚中级灵石给这些护卫分了。
好在柳雨青的爹娘,为了送这个宝贝儿子学道,也担负了一半的路资。若非如此,此次花狸峰之行怕是不能成行。
正因为前面花了大笔的灵石下去,石右任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委曲求全”,一定要将柳雨时带回郡城。这女人虽然裤裆松些,做个临时的鼎炉也还凑合,虽然不比那些元阴未破的女修,可取那种女修的初癸之水,其代价却也不是他这个区区凡人敢想的。
石右任被孙阿巧一番话,说得心里凉了一半,忍不住试探道:“刚听孙仙子进来时说,是给雨时表妹送大考的考题的?难道表妹不用去藏经阁吗?”
孙阿巧摇头道:“雨时妹妹现在是内门弟子了,不用去到藏经阁参加统一的大考。只是主任今早忽然点了她的名儿,让她把考题做一遍。”
听了这话,石右任的心可就彻底凉透了,柳雨时若是外门弟子还好说,想让一个七大宗门的内门女修跟他下山做鼎炉?那真成了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柳雨时瞟了一眼屋中呆若木鸡的娘亲与石表哥,心中有些小得意,随口问道:“老祖办的修士都要考吗?”
孙阿巧拍了拍身上挎着的一个大个的兽皮袋,苦脸道:“主任说了,不考也行,就是以后吃火锅没他的份儿。等会儿我还得跑趟后山,秋香连题都看不明白,我还得给她念题目去。”
柳雨时与孙阿巧都还没吃过火锅,却听岳麒麟说起过当日在铁翎峰上喝过的火锅汤渣,心里头可是羡慕的紧呢。柳雨时听说主任竟然有这等规矩,吐了下舌头,笑道:“那可得好好做题了。”
石右任见柳雨时与孙阿巧说到主任时,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莫名的亲昵感觉,心中好不是滋味。他转念又想,柳雨时虽然有了内门弟子的名分,却连姨母能否入住这修士大楼都不敢肯定,莫非那个姓殷的只是用这内门弟子的名分来诳她的?
石右任为官多年,对官场中各种花活也是司空见惯,心道:那姓殷的如今已是廉贞长老,在廉贞部里随便给柳雨时安排个闲差,报上个内门弟子的缺,想来也不难,不就是一块符牌的事么?他之所以将柳雨时安排在这外门弟子混居之地,八成也是为了避嫌。
石右任自觉窥破了那姓殷的小伎俩,便故意问孙阿巧道:“孙仙子既然也是老祖办的人,是否也住在这边的修士楼中啊?”
孙阿巧自打进屋,就觉得这里头的气氛不对头,她也是机灵的,听了石右任这话,马上便反应过来,这位仓山郡守上山的目的怕不仅仅是陪着姨母探望表妹那么简单。
她摇头笑道:“我倒是想搬来和雨时妹妹住一起呢,却哪有这个福气?我家主任说了,雨时妹妹是新人,要照顾,才将她安排到这新建修士楼来。我们几个老人,还全都在老祖办的一间院子里挤着呢。”
石右任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那姓殷的不但没有亏待柳雨时,反而是优待她了。不过下一刻,他又有些开心地想:听这姓孙的口气,他们在老祖办的院中居住,条件还不如这边大楼呢。那殷蛮子初来乍到,即便是被花狸峰老祖捧上了高位,短短的时间之内,手中又能有多少灵石?他就算将手下这般修士全都塞入内门,那每月一枚低级灵石的月俸怕是都发不出来。
石右任回想刚才在大楼外面,看到不远处那些私搭乱建的仆役屋宅,就更是确定传言不虚,花狸峰上下穷得叮当响,连仆役们的住所都要他们自行解决,殷蛮子手底下的这些虾兵蟹将又能落下多大实惠?
他正嘀咕呢,孙阿巧从兽皮袋子里往外掏考卷的时候指尖碰到腰间的一个小袋,她做个鬼脸道:“看我这记性!都忙晕了,险些忘了重要的东西。”说着她便放下那大袋,将那小袋解下来递给柳雨时道,“这是主任给你的。”
柳雨时接过那兽皮袋子,觉得沉甸甸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孙阿巧看她犹豫,狡黠地笑道:“快打开看看吧,看过之后,我还要转述主任交给你的任务呢。”
柳雨时见孙阿巧如此说,知道袋子中没有特别需要避人的东西。可等她打开兽皮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到桌上,不禁傻眼了。
桌子上最抢眼的当属三枚闪着柔和白光的中级灵石,可柳雨时却知道,真正值钱的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丹瓶,上面写着筑基丹三个字。除此之外,还有七八瓶炼气弟子可服用的滋养灵根的丹丸,总价值也要超过一枚中级灵石。
屋里的几个人,只有柳雨青没见过中级灵石是啥样子,他虽然口吃,人却不傻,只从那灵石中隐隐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就知道这三枚灵石比他兽皮袋中那几块低阶灵石要高出最少一个品阶。等他看清那小丹瓶上的字迹时,不禁激动地喊出声来:“这是,筑、筑、筑基丹啊!四、四姐是要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