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方玖一个身份低贱的青楼龟奴说起话来不仅言辞犀利,而且言语之中竟然还透着一抹让人惊艳的文采!
不过,听在鲁大人的耳中,就没那么舒服了,他的面色一暗,惊堂木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沉声道:“大胆,公堂之上,尔等若敢再言挑衅之语,休怪我不客气了!”
方玖压了压心头怒火,点点头道:“鲁大人,小人刚才说话有些着急,还请大人恕罪,不过大人断定是我加害的秦峦,致其重伤,这点小人实在不敢苟同!”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鲁大人没好气的说道。
方玖略一沉吟,一把掀起衣袖……
下一刻。
一道无比狰狞剑伤立刻暴漏在了空气当中,也同时展露在了周围所有人的眼前。
“这……”
堂外不少百姓立时瞪圆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刚才看方玖的时候,可并没有觉得方玖有伤在身,可现在……
那血肉外翻的狰狞伤口给他们的第一感觉,仿佛方玖的一条左臂都要被斩断了一般。
鲁大人见状,也是眼皮使劲的跳了跳。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沉声问道:“一道剑上而已,你想告诉本官什么?”
“大人,这不是普通的剑伤,而是秦峦偷袭我造成的剑伤!”方玖正色道。
“仅凭你一面之词,本官如何能相信你!”鲁大人皱了皱眉道。
旁边一个面有长须的佐官冷冷一笑,插嘴道:“秦峦的剑术我们都是有所耳闻,你偷袭他的时候被其反击受伤,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若你非要颠倒黑白,那么你必须要拿出充足的证据,仅凭一道剑术说明不了什么!”
堂外的百姓一听,立马点头嚷嚷了起来:“就是,一道剑上而已,又能说明什么!”
“是啊,秦峦剑术那么高,你偷袭他的时候受点伤很正常的!”
“咋没一剑杀了你这卑鄙小人啊……”
听着一道道冷漠、质疑的言语,方玖心中有些无奈,不过他心中早已预料到了会出现这一幕,毕竟陈山君将其引至那么偏僻的地方,就是不想留有证据。
至于秋香和石海两人,虽然可以作为人证,可秋香和他关系密切,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而石海这人,方玖不确定他是否看到了全过程,更不确定他会不会出面作证,毕竟此案关系着都督府的颜面。
即使王胖子的老爹在杭州城内有着一定的权势,可和都督府的权势比起来,那显然什么都算不上,方玖可不觉得王胖子会脑残到为他去触及都督府的眉头!
不过……
方玖来此之前,也并不是没有丝毫的准备,毕竟正当防卫和故意致人重伤可绝对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一个顶多就是赔一点小钱,另一个却很有可能要在大牢之中好好的蹲几年!
“呼!”
深吸一口气,方玖淡淡的扫了眼周围众人,目光移动到了鲁大人身上,朗声道:“鲁大人,我知道仅凭一道剑伤证明不了说明,不过我想请问大人,秦峦的伤势主要在何处?”
鲁大人没有说话,倒是之前的开口说话的那名佐官站了起来,朗声道:“秦峦的伤势是由我亲自查验的,伤处主要在头部,其中鼻骨断裂,后脑和后颈出现了明显的钝伤!”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眼神冷漠的瞟了方玖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所以本佐可以断定,你是趁秦峦不备,从身后偷袭,不过在偷袭过程中似乎发生某些超乎你想象的状况,比如秦峦的强大?比如秦峦的剑术?所以你才被其所伤,我说的对吗?”
方玖冷冷一笑,没有说话,看热闹的百姓们却是恍然大悟,一个个义愤填膺的骂了起来。
“太无耻!太卑鄙了!鲁大人,这种人一定要重判!”
“是啊,不重判不足以平民愤!”
“就是……”
一时间,场面有些不受控制了,不少百姓一边大声喝骂一边红着眼朝公堂挤去,似乎想要将方玖生吞活剥了才痛快。
见状,鲁大人皱了皱眉,猛地一拍惊堂木。
“肃静!”
门口守卫的衙役立刻亮出了杀威棒,堂外愤然的百姓们这才冷静了下来,只是一双双瞪向方玖的眼睛无不透着遏制不住的怒火。
这时,鲁大人双眼一眯,手中惊堂木再次拍于桌面,厉声喝问道:“方玖,案情已经如此清楚,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有!”方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旋即转身朝着堂外的百姓走了几步,脚上挂着的镣铐在地上摩擦着,立时发出了叮啷啷的沉重声响。
方玖扫了眼堂外这些淳朴却有些无知喜欢随大流的百姓们,旋即一指自己的额头,沉声道:“你们看到我头上的伤了吗?”
百姓们具是冷笑不已,一个佐官立即出声喝道:“看着鲁大人说话!”
方玖转过身,望向鲁大人,道:“大人,我来时的伤势是由齐大人验明的,想必我额头的伤势应该记录在案吧!”
齐大人立马起身道:“你头上的撞伤确实是昨日造成的!”
“既然齐大人可以作证,那么……”说着,方玖一把将左胸的衣衫扯破,露出了左胸侧面的狰狞剑伤。
“齐大人,这道剑伤你应该也有记录吧!”
“有记录!”齐大人点点头。
周围众人却是有些看不懂方玖这是在干什么?是在博得同情?看起来不像!可若不是博得同情,露出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