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震伸出三根手指,搭上了小廖的手腕脉搏之上,却忽然一愣。
他趁着搭脉的时候,手上那一枚九仪天尊鼎所化的戒指已经悄无声息的把小廖身上的气息吸入了戒指之中。
这股气息一进入戒指,一股神念直入马小震的脑海,马小震只觉得脑中微微一颤,这小廖的各种想法,已经尽在他的脑中。
这小子竟然敢阴我?
马小震一怔,打定主意要好好整一整这对师徒,脸上却似笑非笑,双目似阖非阖,转头向李悟真问道:
“这一局,还是你先出手?”
李悟真向小廖扫了一眼,有了一个托存在,他自然是胸有成竹,心中大定,摆出了一副医道圣手的姿态,装作不经意的道:
“我出手自然是可以。”他有意拖长声调:“可是,我一出手,这一针下去他倾刻可愈,马上就可以站起来。接下来……只怕也就用不着你再比了……”
他这一言既出,周围顿时沸腾起来。
“哇,你听到没有?李医生说一针下去,这半身偏瘫倾刻可愈,马上就可以站起来!”
“是呀,刚才马医生一针下去治好了快递小哥的脚臭,这李医生又说一针下去就可以把这年轻人的半身偏瘫给治好,这半身偏瘫只怕比脚臭又更难治吧?”
“这么说来?李医生的医术是不是比马医生还要更高了?”
人群一阵沸沸扬扬,纷纷展开猜测。
李悟真见自己铺垫的语言有了效果,心中更是得意,那一副医道高人的风度气质瞬间又多侧漏了几分。
马小震却轻轻一笑,摆了摆手道:“无妨,那就你先出手吧。”
“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李悟真轻轻一笑,慢悠悠地取出一个木匣,从中捻出一根银针,昂然笑道:“你们看好了,我这一针下去,马上就让他站起来!”
他有意炫耀医术,虽然有九根银针,却将其中的八根弃之不用,只取了其中最短的一枚,替小廖挽起了裤子,轻轻一针扎在了小廖腿上的要穴之上。
他刚才一番豪言壮志,所有的目光都聚拢在他身上,生怕错过了这见证奇迹的一刻。
这一针扎过之后,李悟真用尾指不动声色地敲了敲小廖的胫骨,那意思是说“你可以马上站起来了”。
接着,李悟真气沉丹田,忽然大喝一声:“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准备看着那个小廖一跃而起。
那小廖给了师傅一个会意的眼神,正准备一跃而起。可忽然之间,他只觉得全身一麻,瞬间像被中了美杜莎的石化光线,变成了石像一般,努力想动上一动,却哪里动得了?
“快起来呀!”
李悟真见小廖依然坐着不动,心中顿时大为着急,手上的金针更加用力刺了几分,示意小廖快点起来。
可是那小廖正全身麻痹,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要想一跃而起,那更是天方夜谭。
李悟真慌了手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落下,一张脸胀得像猪肝一样,又掏出一根金针,在小廖的另一个穴道扎下,再度大喊一声,
“起!”
小廖也急了,同样胀红了脸,可几番努力,却哪里起得来。
李悟真这下真急了,不顾一切的掏出他的所有金针,接二连三的扎在了小廖的腿上,
“起!”
“再起!”
“起起起!”
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九根银针扎了个没完,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金针扎入了小廖的腿里,犹如陷入了泥潭沼泽,又像泥牛入海,却没有半点反应。
那小廖也是心中慌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配合师傅做戏,可是这下身子却像是真的瘫痪了一样,只感觉自己的大脑空荡荡的悬在空中,整个四肢都没有了半点力气。
坏了,不会是真的瘫痪了吧?
那小廖的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寒意,瞬间如坠冰窖。
难道是自己假装瘫痪,遭到报应了?
果然是鬼神不可欺呀!
小廖大惊失色,一张脸瞬间面如死灰,毫无人色。
看着李悟真像容嬷嬷一样,在小廖的身上扎针不已,围观群众终于开始议论起来。
“呃……他刚才不是说一针下去,马上就可以站起来吗?这都扎了多少针了?简直是个装逼犯嘛。”
“这牛b吹的也太过了,快把牛b还给牛!”
“从装逼的专业角度而言,李医生这个逼装得不是很成功,没有层次感;从艺术的角度来看,这个逼装的观赏性也不是很强,可以说是非常失败……”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犹如万箭穿心,接二连三的刺穿了李悟真的心。
如果眼光能够杀人,李悟真的目光早已经在小廖身上剐出了一万个洞。
尼玛,说好的一跃而起呢?
说好的配合我表演呢?
说好的大获全胜呢?
叛徒,一定是叛徒!
李悟真断定小廖已经被对手给策反了。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带徒弟,最后带出了一个叛徒,
叛徒!畜生!白眼狼!卖国贼!教个叉烧也好过教你!
李悟真的心里在呐喊与咆哮,恨不得当场爆发九级地震,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埋了。
他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由青转黑,终于变得面无人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颓然倒地,沉默不语。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马小震一个人才知道真正的情况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