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逸凡的引领下,花白胡子的钱老带着唐小糖进了武馆。
进门之前,唐小糖向马小震眨了眨眼睛,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而马小震则僵在门口,任寒风吹动的落叶掠过身旁,心中一阵无语和凄凉。
同样是两个路人甲眨巴眨巴大眼睛,卖了卖萌就进去了。而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穿着人字拖大裤衩,还抱着一个睡得流口水的孩子,就被晾在门口进不去……
还有那花白胡子的老头,看着我的时候,那一脸的嫌弃是怎么回事啊?
说不认识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果然,这个世界颜值就是正义,颜值就是王法呀。
真特么的没天理!
马小震心里正疯狂地吐槽,正考虑是不是要当场冲进去踢馆,教训教训这群无理的家伙。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这位老乡?是来给我们师祖贺寿的吧?”
马小震定睛望去,发现凑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哥,他穿着练功服,个子不高,精神头却很足,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上洋溢着笑容和热情。
终于有一个人搭理自己了。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单纯的好人呀。
看着年轻小哥热情的笑脸,马小震心中涌起了一股热流和感动。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是美好的人间嘛。
想到这,马小震含蓄而矜持地点点头:“是呀,我是来贺寿的。”
“来来来,您这边请。”年轻小哥热情洋溢,拉着马小震就往回走。
马小震仿佛感到了年轻小哥如春天般的温暖,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拉着他往回走,但是这一腔热情却是假不了的。
就冲着这个小哥这一个热情的笑脸,就放这个赵氏太极武馆一马好了。
马小震大度地想着,扛着死沉死沉的玄黄老祖,欣然跟着年轻小哥走去。两人绕过了赵家武馆的大院子,又绕过了院墙后面的大柳树,最后走到附近的大坪里。
“就是这里了,老乡,您就在这随便吃点吧。”
小哥看着马小震,一脸温暖的笑容。
“啥?随便吃点?”
马小震震惊地看着前方,前方是一个露天的大坪,大坪里架起了一个硕大的塑料棚,里面驾着几口大锅和几十张圆桌和板凳,一些壮硕的农妇们正在辛勤地忙碌,把一盆盆硕大的猪头、猪蹄、肉丸、牛肉给端上桌……
圆桌旁人声鼎沸,附近的乡民们操着马小震听不懂的赵家沟土话,正聊得热火朝天。几个小屁孩围着大棚欢快地你追我赶;一个老汉拉着乱哄哄二胡;还有一名膀大腰圆的农村妇女提着一只下蛋的母鸡,正夸耀着自家母鸡下的土鸡蛋举世无双。
空气中不时有鸡毛飞过。
这什么情况?
流水席?
马小震有些懵。
“老乡,这有个位子,快来快来,你抱着孩子不方便。”
好心的小哥冲进去帮马小震占了个位子,他正一脸笑容,努力冲着马小震招手。
这位热心的小哥不是本地人,今年才刚刚拜入赵氏太极武馆门下,正碰上赵老爷子八十大寿,被师门长辈们安排干一点打杂的工作。
赵氏武馆在赵家沟根植了百年,与附近乡里乡情的关系一直不错,正所谓鱼水情深,鱼帮水水帮鱼。这次大寿,武馆中接待前来拜寿的武林人士,同时也在附近的坪里摆下了几十桌流水席,专供前来拜寿的乡里乡亲们吃喝。
这小哥心思单纯,又一心图表现,今天从一大清早,就鞍前马后忙个不停。心想哪怕是打杂,也要打得漂漂亮亮,让乡里乡亲们挑不出一点毛病,让各位师傅们满意。
他看到马小震穿着人字拖和大裤衩,又抱着一个酣睡不醒的孩子,下意识地以为是前来贺寿,顺便蹭吃蹭喝的村民。当下抖擞起十二分精神,卖弄起十二分的热情,欢天喜地的把马小震迎到了流水席面前。考虑到马小震抱着孩子不方便,又体贴备至地为马小震占了个位子。
这下总该像春天一般温暖了吧?打杂小哥暗暗地想。
看着笑得像春花一样灿烂的打杂小哥,终于明白过来的马小震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占你妹的位子!
占你大爷的位子!
这种待遇,韩红听了都想打人!
你们尊重一下踢馆人士好不好?
马小震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老子是有尊严的!老子是来踢馆的,不是来打秋风吃流水席的!”
“什么?你说什么?”嘈杂的人声中,打杂小哥压根没有听到马小震愤怒的咆哮。
“老,子,是,来,踢,馆,的。”马小震咬牙切齿,几乎是从嘴巴里一个一个字地咬出来。
旁边太吵,打杂小哥依然没听清楚,可是他却看到了马小震愤怒的眼神,顿时愣住了。
这眼神中满含愤怒,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一愣之下,打杂小哥脑中忽然灵光一现,猛地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还有红包!”
赵氏太极武馆根植赵家沟一百年,对附近的乡民常怀感恩之心,不管来贺寿的乡民们送的礼物是轻是重,这份情意都是难能可贵的。因此,这次寿诞,武馆早就备下大量红包,只要乡亲们前来贺寿,不论送礼多少,哪怕空手来的,都见者有份,人人有红包。
想到这里,打杂小哥在身上一阵摸索,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红包,强行塞在马小震的手中。
“老乡,多谢您给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