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几句话,魏云水感觉自己气虚无力,头晕目眩,脑袋里嗡嗡作响,难受得要命。
为了逼她就范,这姓侯的每日只给她一点食物吊着不死,让她每时每刻处于饥饿和干渴的折磨中,只等到饥渴难忍、意志崩溃,向这个该死的家伙求饶!
自从苏姐姐与小白离开后,她便被此人盯上了,一开始还彬彬有礼的追求,遭到严词拒绝后,便开始使出各种无赖手段,到了最后,更是直接入府威逼!
到了这时,从不关心朝政的魏云水才惊觉到,洛邑城中的兵权早已不知不觉地落入这些武人之手,除了一点可怜的宫卫,当今天子魏定一早已失去对王京的掌控。
历来天下变乱之际,便是这些掌握了军队的人趁势而起的时候。说起来,这里面还有张原一点功劳——大明宫的坍塌,让人失去了对至尊的敬畏;世家的消失,让原先的秩序和牵制荡然无存。
这姓侯的将领,手中至少掌握了京畿一半以上的军队,这也是他胆敢如此威逼于她的底气!
面临这种处境,她真的无比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的练习苏含月教授的武艺,总觉得坚城耸立,甲兵环绕,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却没料到祸乱就发生在肘腋之下。
见她油盐不进,侯胜眼中厉光一闪,捏住下巴的手掌使出十成力气,神色阴狠地冷笑道:“贱人!老子好声好气,想要把你明媒正娶,你却不识好歹,视本将如草芥!”
“呵呵,公主就了不起么?既然你正房夫人不做,那老子就成全你,让你做一只千人睡万人枕的野妓……别以为弄成这般邋遢模样老子就会放过你,这帝女的滋味,今天我是尝定了!!”
说着,就开始卸去身上甲胄,望着这饿了许多日,胸前仍旧挺拔的天之娇女,他下腹就蹿起一股火热,再也难耐熊熊欲焰!
什么风雅格调,都去死吧!
老子今天就要玩营妓一样玩玩大魏的公主!
想到自己不过一介大头兵出身,现在却能将这出身高贵的帝女压在身下,肆意地蹂躏折辱,侯胜就无比兴奋,盯着魏云水的眼珠子都红了。
终究还是避不过么?也罢,自己早该随着他去了,不该再抱有幻想……
魏云水摸出一枚贴身收藏的铜钱,浅浅一笑,脑海中满是七年前的那一幕。
“你阴气有余,阳气不足,以后想要找个宜室宜家的女子极难,倒不如寻个男子执手,日后生儿育女,可得永年。”
那时她扮成男装,找他相命,却被他一眼瞧出,说这话来戏弄自己……自己那会也是傻,怎么就那么笨呢?
后来他上了大试皇榜,自己向他索要喜钱,这呆子……竟然摸出一枚臭铜钱给她……
但是这是他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啊,也是自己身心倾力寄托之物,那圆圆的轮廓和方正的孔洞,在这一刻仿佛化成了他呆呆的神情。
自从拿到这枚铜钱,上面的体温再也不曾散过,而此时此刻,她一把塞到自己嘴里,喉咙咕隆一下吞进了腹中——如果尸身被烧成灰,也会与这枚铜钱融在一起吧?!
接着,她咬破了早就藏在嘴中的毒药。
“张原!我来找你了,你在下面可别忘了我!”
见她吞下铜钱,侯胜眉头一皱,骂道:“贱人,你饿疯了不成?还是想要恶心本将?”
魏云水平静地道:“本宫说过,你无法得逞所愿。”
说着,腹中开始一阵绞痛,喉头一甜,一丝鲜血溢出嘴角。
侯胜大怒,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大骂道:“贱人,以为死了就完了吗?好好好,老子这一辈子还没玩过尸体呢!!”
魏云水轻蔑地瞥了他最后一眼,随即眼前开始模糊,神智渐渐丧失,顷刻之后便绝了呼吸。
“倒不如寻个男子执手,日后生儿育女,可得永年……张原,你算错了呢。”
她死去之前,嘴角含笑。
“贱人!贱人!”
侯胜见她脸色开始泛起青灰之色,登时倒了胃口,一怒下抄起长剑正要狠狠戳下泄气,忽觉身后大门一开,有人走了进来。
“找死吗???”他回头怒吼,却愕然见到一个陌生青年走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张原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便收回了目光。
七年未见的变化,数月折磨的消瘦,加上发鬓凌乱,覆盖在脸上,令他没能一眼认出。
侯胜大怒,正待呼喊来人,心中突然一凛,这些时日的搏杀中练出的警觉让他察觉到不对来。
自己的亲卫绝对不可能任由此人大摇大摆走进此屋,要么瞒过了他们耳目,要么全死在这人手中……
他马上想到那些协助守城的江湖武人!
这些年来,混迹在草莽中的所谓江湖高手,一个个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实力暴涨得厉害,其中的佼佼者,没有数百个甲士围攻都难以拿下。
这破世道!
侯胜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句,但他不愧在底层中打过滚的老油子,马上识相地摆出恭谨的态度,拱手道:“府中有妖物作怪,末将奉命在此巡查,阁下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张原淡淡地道:“苏含月与白云烟,这两名女子何在?”
侯胜心中一惊,随即若无其事地道:“末将不认得这两名女子,也没有听说过,不知是何方人士?”
张原默然稍许,目中忽然射出冷电,“你在说谎……为什么?”
侯胜的身上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