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不确定苏秋到底死了还是没死,反正他看王福贵差不多像个死人了,王福贵的脸色像褪了色的墨汁一样越来越淡,再淡下去恐怕就成了纸扎铺里面的纸扎人了。
赵两急的来回走动,他手里的摇铃叮叮当当响个没完没了,陶鸿听着都烦,看着更烦,他说:“唉呀,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的眼睛会瞎的。”
赵两对他说:“现在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县城喊医生过来?苏秋会不会死啦?我看王老板已经快死了,苏秋也快撑不住了,他们两个都没有呼吸啦!”
陶鸿说:“小苏说了我们不能出门,出门会招来那些冤魂。”
赵两的眉头快皱成了八字:“哎呀,那到底该怎么办?”
陶鸿又说:“不急,我们还是先看看情况。”
‘汪,汪!’
黑狗突然朝门外叫唤了起来,陶鸿走过去喊:“叫什么叫,低头,蹲下!”
黑狗不搭理他,晃了晃尾巴,叫的更凶狠,巴不得闯出门外,陶鸿拿出警棍说:“你听不听话?你不听话,我这根棒子打下去你会死的。”
怎知这个时候,院子的门忽然发出声响,外面怦怦响个不停,三个人吓了一跳,高三心里忐忑不安,看到贴在门上的两张符箓被大风吹得左摇右晃,就快要掉下来,焦急道:“符要掉啦!你们快去帮它粘紧点儿。”
陶鸿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
“我不去,外面动静那么大,没准是鬼在敲门,我怕它们闯进来了。”高三又对赵两说:“要不然你去吧。”
赵两摇了摇头说:“我也怕,我手上没有武器,你们有警棍,还是你们去吧。”
陶鸿也说道:“我的警棍只能打狗,不能打鬼,我手里还有符箓,我给你,你贴在额头上走过去,到时候就算那群厉鬼闯进门,也不敢伤着你。”
赵两说:“既然你说的那么厉害,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眼看一张符箓已经从木门上面掉下来,另一张也是摇摇欲坠,高三红着脸大喊道:“哎呀,掉了掉了,要不然我们三个一起去?”
陶鸿点头答应:“我觉得可以。”
赵两也同意,于是高三走在前面,陶鸿和赵两跟在他后面,高三匆匆忙忙把地上的符箓捡起来,怎知抬头的一霎时,门上另外一张符箓终于撑不住,也被风吹落下来。
木门砰的一声,硬生生被一阵阴风撞开了,外面只能看到树叶片儿不断晃动,一根根树枝砸落下来,却始终看不到半个人影儿。
高三和陶鸿面面相觑,前者问:“好像没有人进来,要不要过去看看?”
陶鸿摇头说:“我不敢。”
赵两的回答跟陶鸿一样,高三骂他们两个人:“你们胆子怎么比我还小?我去抓点朱砂再过去看看。”
赵两说:“好,我们帮你看着。”
高三从厅堂的桌案上抓了一点儿朱砂往大门走,刚出了厅堂,他猛然回头:“干什么?”
陶鸿和赵两茫然的看着他,高三挠了挠头问:“你们喊我什么事?”
“我没有喊你。”
赵两附和说道:“我也没有。”
高三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面容:“我明明听到你们在喊我,你们是不是想成心耍我?”
赵两和陶鸿默契的摇了摇头,高三闷哼了一声,不再去搭理,往门外走去,快走到门槛的时候,他大喊:“吓死人!我看到外面有个人!”
陶鸿催他:“那你快点把门关上!”
高三没有听从陶鸿的话,反而走出了门槛:“哎呀,原来是赵家的袁望舒!她怎么跑过来啦?”
赵两不明白,问陶鸿:“赵家的女人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了?是你们把地址告诉她的吗?”
陶鸿否认说:“我没有,可能是高三说漏嘴了。”
赵两想来想去,最后脱口:“我觉得咱们还是过去看看比较好。”
他和陶鸿来到门口的时候,那条黑狗也无缘无故从厅堂里面跑了出来,它蹲在门前,朝前方漆黑黑的树林吠了几声。
高三说袁望舒正在树林里站着,打算过去问个情况,赵两和陶鸿踮起脚伸长脖子,仍然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雨水,不要说赵家的女人,连半个人影儿都看不清。
陶鸿抓住高三的胳膊:“你是不是看错啦,我们没有看到袁望舒。”
高三骂他:“你瞎啦!她就在那边站着呢,这么大一个人影儿。”
“不对呀,我也没看见。”赵两打起了鸡皮疙瘩,他又往草堆里瞟了两眼,只能看到一颗颗歪倒树木的黑影,他握着雨伞的手抖擞着说:“我们还是进屋吧,我有点慌。”
陶鸿同意他的提议:“我也有点慌。”
高三不同意,他说:“袁望舒在喊我,我过去看看就回来。”
赵两把脚挪回到屋子里面:“那你自己过去看吧,那里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到,没准还会有蛇,我回屋子等你。”
陶鸿一口答应:“对,这里雨太大,我怕淋生病了,你自己去吧,我也回屋子等你。”
高三一边走一边说:“你们真胆小,又不是没见过袁望舒。”
那条黑狗还在叫唤,陶鸿把黑狗抱起来往屋子里面走:“吵死人了,你再叫我把你扔进水缸里面!”
赵两把地上的符箓捡起来,木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的响,赵两生怕这扇门撑不住掉下来,陶鸿放下黑狗,谁知黑狗又往外面跑去了。
陶鸿气急了,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