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赢、王雄看着桌子上那一排用茶水写着的端正的字,竟好似莫名体现出一股子肃杀的味道,让两人微微心惊。
这西门吹雪,定然不是普通人!
要是被穆涵知道他们现在所想,一定会笑掉大牙。什么肃杀,幻觉吧?自己这按着套路来的装13还真把这俩货给套进去了?离神界的人真是天真呐。
不过穆涵确实不知道,那俩人也没说出来,只有陆佳赢拱手问道:“西门兄不是平阳本地人吧?”
‘不是。’
“那如此将兄台扯入我家事之中,怕是有点不妥。”这陆佳赢虽然看起来谦和,但到底是陆家的少爷,只问问穆涵是否本地人便说这话,好像整个平阳城都是他家的一样。
可人家说的也差不多是实话,陆家在平阳城里的势力,就算是琥月国特立在此的官府都不如,不管干什么怎么也得过过陆家的面子,所以说到底是祖上出过天命的家族啊。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像王兄所说,我辈当以天下为己任,连此事都不能平,又何以担天下大任?’穆涵洋洋洒洒的再写两排字,整个桌子都快被她给写满了。但她很高兴,这种隐藏在面纱下没人看到自己的情况就好像在地球时躲在网络后面一般,信口开河,全然不顾脸面还是别的什么问题,畅所欲言,酣畅淋漓,就是写字稍微慢了点让她有些不开心。
“西门兄的仁义让人敬佩!”陆佳赢叹道,“可怎么说跟踪观察也不是上的了台面的事,恐会有辱西门兄的名声。”
名声?我哪儿来的名声?穆涵无奈的想着,你们要找的正主就是我,现在跟紧了你们,我还能知道陆秋夜手下的行动到了什么程度,不然自己即使伪装了也是不放心的,总有一种后背发凉,怕对方突然出现的感觉。
于是穆涵拉了拉袖子,将自己的手完全遮住,把桌子上写下的字迹全部抹去,又抬起筷子重沾了茶水来写道:‘大丈夫行走天下,眼见世间不平,岂能如无视之?不过名声而已。’
“即便是西门兄有此觉悟……”陆佳赢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不耐烦的王雄直接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都是大老爷们,磨磨唧唧成何体统?既然西门兄有心向善,我们便渡他一把,顾虑这,顾虑那,不是我等应该所为!年少嘛,就得张狂,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王兄你还年少?”被王雄堵着没说出话的陆佳赢在听完最后一句后终于找了个机会脱口而出。
“兄弟我年岁不到三十,怎么着也算年少吧?”王雄吃了一口小菜,含糊不清的说道。
“照你这般说来,我这二十不到,岂不还是孩童?”陆佳赢笑道。
“那可不,在我眼里,你小子就没长过。”王雄说着,又看向了穆涵,“说起来西门兄今年贵庚?”
穆涵无奈笑笑,心里想着,你到现在连名字都没和我说,居然已经问到我年龄了,神经是不是太过大条了一些?
然而手上仍旧写道:‘二十有三。’
“哈哈哈,没我大!”王雄高兴的笑着,虽然其他两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今天兄弟我看你顺眼,特准你以后叫我一声大哥。不对,你不能说话啊,那就特准你写我做大哥!”王雄继续哈哈笑了两声,然后皱起了眉头,“就是兄弟你这斗笠戴着,着实碍事一些,不如摘掉算了,也好让大哥瞅瞅你什么样子。”
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大哥穆涵是拒绝的,一旁的陆佳赢废物之名已久,而这货又看着神经大条,完全不靠谱的样子。若不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在注意这边的谈话,以及想着利用他们来提前做好准备甚至避免与陆秋夜手下的冲突,自己才懒得写这么多字和他们聊来聊去,虽然这种胡天海地的感觉也不错。
想归想,还是要写些什么来断了王雄那危险的念头的,否则不知等什么时候,这货的好奇心完全压抑不住时,趁自己不备将这帷帽给摘掉,那自己可就露馅了。
‘这帷帽乃在下幼时师傅所赐,谨遵他老人家教导,万万不敢摘下。’
“怎么,你师傅连这事都管?”王雄说话时喷出一股酒气,即便是隔着个黑纱也让穆涵悄悄皱起了眉头,她在地球时就不怎喜酒,到了这里依旧如此。
‘在下师傅乃天下奇人,他老人家推算出我下巴上那一点痣为天煞孤星,必须来日等我那命中之人解煞,否则观我痣者,定当厄运缠身。因为早年间并不知晓,不知害了多少父老乡亲。’
“这么玄乎?”王雄皱眉问道。离神界虽有离神炼气之流可使人强化己身甚至到移山填海的境界,可对于鬼神的畏惧却像是长在了每个人的脑子里一样,根深蒂固无法拔除。所以见了这行字王雄也不再坚持,却为穆涵这瞎说的命给纠结上了。
“这还真不是个好命啊,也不知道西门兄的命中之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怎么来解这命中之煞?”
‘师傅说过,缘到自然清,一切由天定。’
“师傅说的好!”看着桌子上的字,王雄用力一拍桌子,让其他桌上的人都侧目看向了这里,这货却没有那个自觉,“咱年少轻狂是不错,但把天下事担起就行,老天爷自己想的事儿那就看老天爷自己吧,我们可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穆涵还没表示什么,一旁的陆佳赢却是笑笑,说道:“不管命如何,反正我是不信的,但想来西门兄戴这斗笠也是个念想,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