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是挂着油棉的火矢,铺天盖地而来,照亮了这一方的天穹。
声势骇人。
叮——
一声长啸,几道箭矢射破窗户,或钉入余长卿身侧的床桌上,或钉入余长卿身后的强上,箭尾微微晃动着,油火顺着箭尖落到床上,将木质的家具点燃。
余长卿没有动,陈莺莺翻手浇过去半盆水,扑灭火焰,就连云乘侯也是一副不急不躁的神情。
陈莺莺咬了咬嘴唇,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看来皇室也是谨慎的很。”
余长卿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没关系,至少基本的情报都知道了,不至于一头雾水。”
陈莺莺推开屋门,转身离开:“我先去把牛达给叫过来。”
余长卿盯着云乘侯,半响后,才发问道:“云乘侯可想好日后怎么办?”
云乘侯不慌不忙,笑道:“少将军不用担心属下,这青阴县下地道四通八达,皆是小人这些年来的运营,等少将军逃离之后,小人自然会安然回到自己府中的。”
余长卿微微眯起眸子,饶有兴致道:“不如我等也跟着云乘侯走一次地道?”
云乘侯有些迟疑,摇了摇头:“少将军,这恐怕有些不妥,我府外皆是三皇子的白虎将士,若是落入我府内的话,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了。”
白虎营对云乘侯可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放心,每两个时辰必定会有一次从里至外的搜查,要是进了云乘侯内,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白虎营的兵卒发现。
云乘侯不怕死,只怕这种事,会打乱了整个江家的布局。
余长卿失望的叹了口气:“我只是随口说说,云乘侯莫要放在心里。”
这时,牛达也领着陈莺莺走了回来。
牛达还是一头雾水,他是被陈莺莺提着耳朵提起来的,之前睡的极其安稳,哪怕是火矢钉在了他的床铺上,也没能把他吵醒。
牛达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只是看屋子里三个人都是一脸严肃,也跟着一本正经的一脸严肃起来。
陈莺莺向着窗外一点头,笑道:“牛达,你先从这个窗子里出去。”
牛达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陈莺莺,又把目光投在自家少爷的身上,见余长卿一脸淡然的向他点了点头后,迟疑着挠了挠脑袋,惊诧道:“从窗子出去?聪明人真的是事多。”
他没有注意到墙上、桌上的箭矢,也没有注意到四周被灼烧后的痕迹,干净利索的掀开破破烂烂的窗子,一个翻身跳了出去。
客栈外的白虎军,看到一道黑影冲了出来,当即挽起手中弓,向着牛达射去箭矢。
“卧槽!什么玩意!”
随之而来的,便是牛达一阵惊呼。
不过这些只是些没有修为的凡人射出的箭,并未能对牛达造成多大的威胁,只见他一个鹞子翻身,捞起几片瓦片,向着身前一掷,便是打落,迎他面飞来的箭矢。
听到窗外的动静,陈莺莺捂嘴笑道:“好了,少爷,咱们也出去吧。”
陈莺莺走在前面,余长卿紧随其后。
牛达蹲在客栈屋顶一处阴影里,看见余长卿出来,急忙赶了过去,吐苦水道:“少爷,姑奶奶她又欺负我了。”
余长卿拍了拍牛达的脑袋:“这件事稍后再说,现在先离开这里。”
三人走的随意,都是凝气境六层以上的修为,出自于凡人手中的箭矢,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威力。
等到三人快走出青阴县的地界时,两人横刀立马,拦在了道路中央。
为首那人是凝气境七层的修为,气息有些不稳,显然是刚突破没有多久的样子,手持一杆钢枪,面如重枣,颇有名将风范。
身旁那人,同样也是凝气境七层的修为,气息比他身边那人要沉稳许多,手持一双重锤,模样却长的极其清秀,身材也是如麻杆一样的瘦弱。
重枣男冷眼瞧着眼前的三人,冷声道:“阁下就是江家贼将的儿子?”
目光是落在余长卿身上,显然剩下的两个不是凝气境七层修为的人,都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余长卿点了点头:“是我。”
重枣男撇了撇嘴:“你还真是有点本事,能从皇室的监视中逃出来,不过遇到我兄弟两,也算是你倒霉。”
说着,重枣男清了清嗓子,提起手中长枪,抖了一个枪花,拗出一个造型。
“在下白虎营绍伟校尉。”
他身旁那位巨锤男也同样拗了一个颇为帅气的造型。
“在下白虎营振威校尉。”
重枣男兴奋道:“今日你必定会被我兄弟二人擒下,然后我二人便有从龙之功,从而平步青云。”
巨锤男轻声道:“所以江公子您还是束手就擒吧,不然我二人一不小心伤了您的性命,对你我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以他二人的眼力,自然是不难看出余长卿此时身体上是挂着伤的。
不过,就算余长卿身上没有伤,他二人也有信心擒拿住他,毕竟他们这边两人,余长卿只有一人。
而且,他们还都是同样的宗师境的修士。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注定结局的故事。
至于余长卿身边的两个人,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过去,还没有到宗师境界的修士,能在他们面前折腾起多大的浪花。
况且,他二人仗着修为高深,率先拦在了余长卿的面前,身后白虎营的将士只是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但也在向着此地赶来。
怕不要十分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