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旗云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一个人默默的走回屋子,没让一个人跟着他,独自的走远,身形有些佝偻,也有些落寞。
其他弟子也都一哄而散,连招呼都没有和余长卿打,最后只有张巧星和周恩重留了下来。
张旗云没想好怎么处罚余长卿,毕竟他也是一心为了沧州张氏,虽然手段和作法过于激进了些。
津门六合的弟子,也不会急着在这一时半会的时间内报复。
且不说余长卿有着特殊背景,杀了这两人,被有关部门知道了以后,明面上会做出如何如何的处决,然而并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惩罚。
单放在门内,张旗云也舍不得废了余长卿的功夫。
国术界有国术界的规矩,他们身为其中一员,自然就得安安分分的遵守这个规矩。
既然技不如人被杀,等以后自己比他强大了,再把今天丢的这一场面给找回来。
再说找有关部门帮忙的话,那和小时候被打了,找父母出面又有什么区别,太丢脸可,而津门六合已经再也丢不起脸面了。
张巧星和周恩重扯过板凳,坐在余长卿面前。
余长卿皱着眉头:“我不应该杀了他们吗?”
张巧星重重点头,周恩重也跟着点头。
余长卿问道:“可为什么不该杀?”
张巧星一脸疑惑的反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余长卿道:“我们和他们不是道统之争吗?”
周恩重仔细思考了下,觉得余长卿这一句话没有问题,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余长卿一摊手,理所当然:“所以就杀了。”
张巧星一脸愕然,她还等着余长卿扯出一番长篇大论,走好了持久战的准备,结果却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哈?这叫什么理由?”
余长卿解释道:“既然是道统之争,那把所有和自己意见相违背的都给杀了就是,这样自己不就是正统了。”
理直气壮,而且挑不出刺。
张巧星气道:“你这是极端主义!”
余长卿很平静的说道:“但这不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吗?”
周恩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作风很容易遭到别人攻击啊。”
余长卿依旧很平静:“现在不是没人攻击我吗?”
周恩重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一脸无语:“那是因为第一你实力够强,他们打不过你,第二是你目前在国内的身份足够的高,他们不敢动你。”
余长卿耸了耸肩,嗯哼一声:“那不得了,只要实力一直够强,地位一直够高,让他们一直不敢反抗就是。”
周恩重冷哼一声,质问道:“那出现比你实力强的呢?”
余长卿歪着脑袋问道:“现在不是没有吗?”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眼中掠过思考的神色:“你是说今天放走的那一批人里,可能会出现对我有威胁的?”
“我就说嘛,斩草得除根,不然麻烦的紧。”
“今天要不是师傅不让我动手,哪可能这么容易就放他们那些津门六合的人走掉。”
“这事可没有完,心怀异心,就该杀尽,不然只是徒留后患!”
说的杀气凛然,让这两个人一阵心惊。
看他的模样,张巧星依稀想起了曾在东中遇见的某绿教组织的头领,手段也不过如此,甚至还远没有余长卿来的狠辣。
周恩重叹了一口气:“你很没情商啊,这,这人啊,不是给自己活的,还要去考虑别人的想法。”
余长卿嗤笑:“考虑那些和我无关,甚至对我利益造成冲突的人的想法?”
说余长卿情商低,的确不假,他活了这两千多年,还真没怎么去学如何去揣摩别人心思。
在他看来,这二十多个世界,只是他人生旅途,走过就会消失的一部分,不是他生命的全部,也不是他生活着的大环境。
死了,还有下一命。
那么活着,每一秒都要活出,在这个世界中每一秒的价值。
这样才是赚。
揣摩别人的心思,把自己棱角磨平,太耗费时间了,他本身就资质一般,天生要比别人弱上一截,若不再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又怎么去追赶上那些天才的脚步。
他不是不能做,是他不愿去做。
余长卿,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个精致且极致的利己主义者。
他活着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能够变强,至于其他的事,和他有关吗?
即便他把这个世界搅的天翻地覆,搅的不得安宁,搅得所有人在一起反抗他,然后把他杀死。
可即便是这样,对他又有什么损失呢?
反正他之前在这个世界中的每一秒,都做到了他能做的事,杀了他,再去经历一个世界就是。
况且这个世界,和他所在的世界差别太多。
在余长卿看来,这里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人们敬佩优秀的个体,崇拜强大的个体,掐媚位高的个体,可偏偏要拉上一层遮羞布,罩住这一层赤.裸.裸的法则,这分明就是在掩耳盗铃。
若是习惯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让他又如何在自己的世界中生存?
和别人讲道理?可别人不一定会这么做啊。
孰重孰轻,余长卿还是分得清楚。
余长卿的这一句话,说的让两个人都无法反驳,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偏偏又找不出问题所在的关键。
因为这个世界的法则的确是这样,只是余长卿比他们要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