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刚一走进客厅,沈国强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苏毅,来坐下说。”
从沈国强嘴里得知,他昨天中午打电话无法接通,昨天晚上依旧,今天上午仍是于是沈国强急了,向川宁办事处的人打听,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前天下午下了一场大雨,进山的道路全被冲毁,再加上山洪未退,压根没有办法进去搜寻。
“沈叔叔,您知道沈凌为什么会去川宁吗?”苏毅问道。前几天虽然和沈凌有联系,但苏毅一直没有来得及问她这些。
“她去年曾去川宁一个叫毛岭乡的地方写生,还为那的孩子代了几个月的课,可能是因为这,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她很少跟我说。”沈国强一脸痛苦的说道。
这时,沈国强的电话响了,沈国强眉头一皱,仍是接了,电话里传来女人的质问声,苏毅听力强悍,听口气是沈凌的母亲得到沈凌失踪的消息,质问沈国强。
沈国强一通解释,好像对方并没有消除怒火,直接挂了电话。
见沈国强心情不好,苏毅宽慰两句便告辞。出了小区马上打电话给薛琳,沈凌既然在那边写过生,作为她的老师,薛琳肯定会知道些什么。
当薛琳听说沈凌去川宁失联的消息大惊,让苏毅在店里等她随即便挂了电话。
薛琳来的很快,刚一落座便直奔主题,看得出她对沈凌的失联也很紧张。
苏毅猜的没错,薛琳了解的情况果然很详细,去年六月份薛琳到川宁市铜源县写生,由于画一棵长在悬崖上的古松需要找角度,在找角度的时候不小心跌进了一个被茅草掩盖着的坑里,脚脖子崴了,没法爬上去,她开始大声呼救。
这里地广人稀,再加上沈凌在山里,呼了半天也没见人影,正当沈凌绝望的时候,一群孩子来到了坑边,然后用藤条把沈凌给拉了上来。
原来,这群孩子住在东沟寨,是为了采药卖钱才进山的,听到沈凌的呼救声找了过来。
由于沈凌的脚已经肿起无法走路,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用藤条和棍子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硬是把沈凌给抬出了山。
来到东沟寨,寨子里一个土郎中用一种黑乎乎极其难闻的膏药服在了沈凌脚踝上,说来也神奇,只一夜功夫,沈凌肿起的脚踝便已恢复如常。
寨子不大,一共就三十来户人家,山里耕地很少,靠山吃山,寨子里人大部分都是以采药打猎为生,日子过的相当贫困。
在老村长的带领下,沈凌挨家感谢,过程中她发现一件事,寨子里的孩子已经失学一年多了,原因是支教老师来一拨走一拨,没有一个能留下来教够一年的,寨子里条件实在是太穷了。
乡里说了,过段时间会再派来一个老师,但至少得等两个月,老村长边说边摇头,也不知道这个老师能留多久。
沈凌跟着老村长在寨子里走了一遍,下了一个决心,她留下来支教,把这两个月的空白期给填上,等老师来了她再走。
说干就干,沈凌自己花钱给村里重新修了三间教室,开车到川宁买来教学用品,还给每个孩子买了一身新校服,于是,停了半年的学校再次响起了读书声。
一共十六个孩子,年龄从六岁到十三岁不等,底子本身就薄,沈凌也不分班了,从一年级开始,语文教学全由她一个人代课,就这样坚持了两个月时间,新学期开学,新老师到位,沈凌交接了一下,才离开东沟寨。
沈凌临离开的时候,整个寨子全出来相送,十六个孩子追着牧马人足足跑了四五里地......
这次暴雨受灾最重的好像就是铜源县,由于近年来树木砍伐严重,许多山体出现大面积滑坡,泥石擁塞导致河道变流,而毛岭乡位于深山之中,想来情况更不乐观。
“对了,我想起来了!”薛琳突然叫道。
“什么?”
“沈凌前段时间曾给我说过,她的一个学生写信说想她了,今年过生日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看到她,说的好像就是十月份,对,是十月份,没错,沈凌肯定是为这事去的!”
“我得去找她!”听薛琳讲完,苏毅神色凝重的说道。
“你去找她?”薛琳面色一变,“听说大面积山体滑坡把路都冲垮了,你怎么去?”
“总不能干坐着等吧,沈凌手机关机,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信号基站受损,但不至于关机吧?”
“你也别太着急,手机关机也不能说明沈凌就遇到了危险,山体滑坡电路肯定一样受损,她找不到电源充电一样会关机。”薛琳扶了扶镜架,宽慰苏毅道。
“这我也想过,但万一真的有危险呢,所以,我还是去一趟。”
“那地方泥石流把铁路都淹了,火车都停运,你怎么去?”
“开车去,具体情况到那再看吧。”
“那......好吧!”见苏毅执意要去,薛琳也不好阻拦,再说她也担心沈凌安危,只得一再交待苏毅千万要注意安全。
一个女孩子被困在山里,多一分钟便多一份危险,苏毅和沈国强秦韬招了招呼,沈国强在担心之余自然也万分感激,叮嘱在苏毅一定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去搜救,市里有一摊子事要处理,沈国强想去走不开,苏毅去让他放心了不少。
打电话给宋雅交待了一声店里的事,苏毅到超市和药店买了一些必备物资和药品,把白板从金阳分局叫回来,深山搜救,白板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