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
“官老爷,官老爷,放了我女儿吧。”
陈歌踌躇之际,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在酒楼中传了出来。
“唉……”
他抬头看着茫茫天空,双拳攥地紧紧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血肉里。
“嘀嗒……嘀嗒……”
鲜血滴在地上,也滴在了陈歌的心中,他从来不是冷血之人,反而心肠软的很,听这声音也能够知道酒楼内所发生了什么。
“本不想惹事生非,奈何你们逼我。”
说罢摇了摇头,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他转身朝着酒楼走去。
如果今日就这么走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至于后果……男儿走四方,何必有这么多顾虑,若是连基本的人性都丢了,就算是得到了天下又有何用。
酒楼内,酒气弥漫,几十个人高马大的士兵站在桌子上,满脸的笑容,眸子中都充斥着戏谑的快感。
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即便桌上的酒菜洒落也不在意,他们的眼中如今只放在了前方。
一名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女子,她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雪白的皮肤大片的暴露在空气中,黑色的秀发也被不时泼下来的酒水打湿,顺着雪白的脖颈留下。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可谓是无尽的诱惑。
随着女子的不断闪躲,她身上的衣衫也越来越少,漫天飘舞着粉红色的布碎片,可是香气却盖不过酒气。
几十个士兵如同饿狼般,双眼几乎都要冒出绿光了,有的人甚至搓起了双手,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意思。
“女儿啊……”
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一名老汉,满脸的鲜血,四肢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双眼如同死灰,充满了绝望。
他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不该战乱之际带女儿出来走动。
“哈哈哈哈!”
“小娘子,你别跑啊!”
“陪爷喝酒,陪爷喝酒,哈哈哈!”
争做酒楼里充满了类似的声音,其他的士兵也都是睁眼看好戏。
在他们眼中,这种事在正常不过了,出门在外,他们去的是战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客死他乡,所以对他们来说,能快活一时便是一时。
“吱呀……”
又是这道声音,但是这次却没有人听到,因为他们的心思都在女子身上,喊叫声盖过了开门声。
陈歌慢慢走进酒楼,还是之前所站的位置,还是那群人,可是这一次的陈歌却不同了。
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名女子,还有那几十名士兵的动作,女子如同风中的残烛,被群狼围住的小鹿,令人怜惜。
但是这仅仅是对于人来说,畜生会有感情吗,在陈歌眼中,这些士兵与畜生无异。
“各位真是好兴致。”
陈歌说话了,他没说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大开杀戒,而是十分平静,就如同他真的在看戏一眼,但是他平静的令人害怕。
一双眸子如同无底深潭般深邃,整座酒楼中仿佛被冷意所占据,这双眼睛太过于可怕,像是淡漠了生命,蔑视了一切。
“嗯????”
所有的士兵不约而同看向了门口,他们不知道陈歌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大,将全场都压过了。
“又是你小子,怎么,送钱来了?”
“哈哈哈哈。”
全场哄堂大笑,如此的嘲讽。
只有衣衫半露的女子颤抖地看着陈歌,眼前的青年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令她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
“各位不想想怎么打仗,在这里花天酒地?”
陈歌没有笑,只是开口说话,他笑不出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暴怒。
越是了解他的人越知道,他越平静越是愤怒。
现在,
他想杀人!
“哟呵,教训起爷爷来了。”一名士兵哈哈大笑,在桌子上跳了下来,站在了和陈歌近在咫尺的距离。
“你,算什么东西?”
陈歌嘴角微微上扬,这是绝对的蔑视,哪怕你身后有三百人又何妨,吾何惧之有?
……
全场鸦雀无声,本来赔笑送钱的小人却变成了如此样子,令他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找死!”
这些士兵都有自己的骄傲,他们是王都的精兵,派来迎战吴沉风,周王亲自给他们践行,百官相送。
说罢,腰间的长刀拔出,径直劈向了陈歌的脑门,不愧为王都精兵,刀势骇人,刀锋冰冷。
陈歌额头前的黑发被劲风吹动,露出了白皙的额头。
“叮……”
一声脆响回荡在酒楼中,震的众人双耳发麻,回音不停地传来。
再望去时,只看见陈歌的长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右手中,黑色的剑鞘,白布包裹的剑柄。
刚好挡住了尖刀刀尖。
“有两下子!”
士兵大吼一声,双臂青筋暴起,浑身的力量都用出,刀尖死死抵着剑鞘。
可是,陈歌连退都没有退一步,他左手持剑,右手负在背后,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
这微笑如今在士兵的眼中可就变成了魔鬼的微笑。
“今日本不想滋事,奈何尔等太过于猖狂,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周王就是这样的统兵的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有的士兵瞬间清醒。
自己是周国的兵啊,做出这样的事情,周王知道了肯定愤怒异常。
“哼!杀了你谁还会知道?”与陈歌僵持的士兵满脸大汗,双臂上的力量也越来越重。
“既然如此,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