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喷在了张正的脸上,他却不生气,反而咯咯直笑,劝说道,“年轻人,休要恼,从长计议嘛,总会想到办法的!”
孙宏业哪有心情再听他消遣自己,“张前辈,酒已经喝完了,话也说完了,我现在就要去妖宗阁要人,怒不奉陪!”
“你此去九死一生,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丢了自己的性命?常言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少年何必在一根树上吊死!”
孙宏业轻哼了一声,道,“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会这么说了!”
张正看他真的要走,也坐不住了,“就冲着你这份一心走到黑的尿性,我决定了,把改进后的‘大日如来真经’传授于你!也好让你救人有几分把握!”
孙宏业听得又惊又喜,但转念一想,这大日如来真经一听就高深莫测,想必也很沉长,等到自己学会了,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他思忖良久,眉头几乎拧成了一把锁芯,张正却瞧出了他的心思,捋了一把花白的八字胡须,说,“年轻人,你好好想想吧,你这样去和妖宗阁硬碰硬,可不就是以卵击石,你的目的是为了把范姑娘救回来,救不回来你去了也是白去呀;不如我们来个曲线救国,我看会更有效?”
一听张正真的有计策,孙宏业来兴趣了。
“怎么个曲线救国?”
张正用手示意他坐下,但孙宏业焦躁的很,非要站着的听,他只好作罢,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下了,缓缓道,“你得先考虑林秋离到底想要什么,她真的那么在乎什么玲儿吗?这个玲儿不过她的一个贴身婢女罢了,死了一个婢女,她何至于怎么大动干戈的亲自来捉拿人,这虚张声势,无非是做给别人看的!而这个别人无非就是你我罢了,等我把‘大日如来真经’传给你,你再把经法口授与她,立下了大功,将功抵罪,她自然会放人的!”
孙宏业再又从头到尾想了想张正的话,在草地上来回踱步了几圈,一阵瑟瑟的秋风吹来,顿时吹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焦躁,头脑和心里的雾霾被一扫而过,心里此时变得跟明镜似的。
又能救人,又能学习佛门高深的经法,孙宏业喜不自禁之余,又强制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坦言道,“前辈,首先说明,我可没有和林秋离窜通,我是真想救人,并非用苦肉计诓骗你的经法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何要把经法传授与我呢!”
张正硬是把他拉到了火堆前坐下,各自斟上一杯酒,慢慢品来。
张正看着夕阳西下的余辉,将一杯烈酒猛然倒入深喉,酒精过于浓烈,呛得他连咳嗽了好一阵子,等到他在抬起头来,孙宏业发现他苍白的脸被憋得涨红,并且浑浊的瞳孔里竟然还流出了两行热泪。
孙宏业不知道他的眼泪是呛出来的,还是想到了伤心事,忙问道,“前辈,你慢些喝呀,如果你实在不方便回答,我不问就是了!”
张正轻吁短叹的向他摆摆手,擦去泪花,望向暗金色的落日余晖,看到夕阳垂暮,黄昏纵然无限好,却总有尽头的时候,一骨碌的忧伤再次涌上心头,“罢了,罢了,年轻人,实话告诉你吧,范姑娘毒害的玲儿其实便是我的…”
话到此处,张正这个素来冷面的人,也难以自禁的连连呼气,仿佛心里忧伤来的来汹涌,不呼出去,连话都不能说的似的。
“玲儿…玲…儿,玲儿便是我的红颜知己呀…林秋离救她了,却又让她服下忘情丹,终于让她记不起来我了!”
孙宏业听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了,他心想:既然范妍洋杀了张正的心上人,他怎么肯把佛门真经传授与我!
话说到了这里,两人都陷入了久久的思绪之中,不久夜幕就降临了。
夜色静的很,除了篝火不时发出‘噼里啪啦’柴火的折断声,再无其余的声音。
连连叹息之中,张正最先打破了沉默,“孙宏业,你放心好了,我并不记恨于你,老朽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是是非非我还是能分得清的,你们只不过也是那些有权有势人手中的棋子而已,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体无完肤的人,我岂能会怪罪你们!”
孙宏业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时,他的额头已经淤青,眼眶红肿,“前辈,我先带范妍洋向你赔罪了,就算她是无心伤害,就算您不愿意追究,我也无法再厚颜无耻的向你求教什么‘如来真经了’;看来我孙某人命该如此,人们常说:命也,运也,数也,时也,这种事我不能强求,请前辈莫怪最于我!”
三叩九拜之后,孙宏业决然而却,张正突然愤怒站起,切牙咬的吱吱作响,他索性把酒壶狠狠的摔裂,大骂道,“无知的莽撞少年,难道你要我看着你,步我的后尘吗?难道我一个人撕心裂肺一辈子还不够吗?你想破罐子破摔也罢,你想以卵击石也罢,但我告诉你,林秋离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她会想折磨我一样的,折磨你!你要是还能尚存一点理智,要是不嫌弃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就留下来,继承我的经法,我也死而无憾了!”
张正的话来自肺腑,带着熊熊烈火,将孙宏业死寂的心原燃烧的如同火场。
张正激动的提起一壶烧酒,猛然从半空中倒入口中,咕噜咕噜的灌下,发泄似的狂饮,饮完,他又狠狠的将空酒壶砸如火堆上,惊奇一簇耀眼的火苗。
随之,他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仰天大哭,“天啊,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