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城放开了落瑶,落瑶立马与他保持一米的距离。
“我们真的要这么说话吗?”张城饶有兴趣地看着张瑶:“不过无所谓,在下张城,本朝六皇子,你不必避讳,直接叫我张城就好了。”
“又一个皇家之人。”落瑶警惕地看着张城:“今晚的事你看到了多少?”
“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只知道那个丫鬟是作恶太多,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别的嘛,一概不知。”
见他表情不似作假,落瑶这才相信张城没有要告发她的意思,遂放下心来。
自那日大闹一通过后,落瑶在府中的地位明显提高了不少,但她并没有止步于此,人心都是薄凉的,你一时的发作或许能震慑住那些人,但过不了多久,这些习惯踩搞捧低的小人又会故技重施,所以,落瑶决定不再忍耐了,倘若有人还想拿她当软柿子捏,那么她一定要叫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后悔。
没过多久,一个不怕死的自己往枪口上撞了,那是从前从落雪芬那边拨过来的一个丫鬟,叫香儿,明里暗里都在虐待落瑶,残羹冷饭自不必说,偷拿落瑶的东西去卖也是常有的事,一开始还偷偷摸摸的,后来都光明正大地拿,好几次被落瑶撞见了,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这一日,厨房给落瑶做了一碗杏仁樱桃酥酪,等她兴冲冲地赶回去时,却见碗里只剩一小半。
“谁吃过这碗酥酪?”落瑶微微眯起眼睛,问门口的小丫鬟,那小丫鬟也是个惫懒的,正在门边打盹,猛地被惊醒,见是那个软弱可欺的落瑶,半天才没好气地说:“奴婢不知!”
“不知是吗?”落瑶冷笑一声,淡淡地说到:“养条狗尚且还会吠,你这么大个人却不会为主子守家门,看来留你也没什么用了。竹儿,把这好吃懒做的丫头拖出去打个二十大板,再随便找个人牙子卖了。”
那小丫头似乎还没有醒悟过来,她看着凌思瑶,神色茫然而难以置信。
“怎么,竹儿,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落瑶瞥向一旁穿绿色衣裙的丫鬟,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竹儿是为数不多真心待落瑶的人。
竹儿并不是没听到,而是也被落瑶的举动惊住了,过去她家小姐没少受这些白眼狼的欺负,她好几次都恨不得将她们拖出去打死,奈何小姐总是一副温吞顺意的样子,使她也发作不得,但今晚的小姐,似乎不一样了。
“竹儿。”落瑶又唤了一声,这次竹儿没有再怠慢,她招来两个有力的家丁,一人一个把那小丫鬟往外拖,小丫鬟也察觉到落瑶是真的要处罚她,当即就扯着嗓子凄厉地喊了起来:“大小姐,大小姐,那碗酥酪是香儿姐姐吃的,我看见了,大小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撒谎了!”
“香儿吗?”落瑶对那个丫鬟的哭泣求饶充耳不闻,不多时,她便让人把那个香儿“请”过来。
却说云香此时正在凌雪梅的房里商量着怎么狠狠治凌思瑶一顿,好替凌雪梅出气,冷不丁听到凄厉的哭喊声,又见凌思瑶居然让人把她绑回去,一时心便慌了起来。
“二小姐,二小姐怎么办?”躲在假山后的云香看着不远处凶神恶煞的家丁正在到处找她,越发不敢出去,她拉着落雪芬的衣袖希望落雪芬救她,但落雪芬是见过落瑶发狠的样子的,她此时心里也有些犯怵,便用力地拨开香儿的手,嫌恶地说到:“你是她的丫鬟,她叫你去是应该的,现在作什么求我,你快快去吧,你我只是在这里偶遇,不要让别人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二小姐!”云香早没有刚刚谈论着怎么整治落瑶时的威风和得意了,她抖搂着身子哭个不住,却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云香你不必哭,今日我与你同去,那黄毛丫头必不敢动你分毫。”
香儿的眼睛亮了起来,来人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妇,生得膀大腰圆,原是落瑶和落雪芬的奶娘,因着她的身份,连落源都要忍让她三分。此老妇颇有心计,知道落瑶软弱可欺,不受宠爱,便顺风使舵地帮着外人糟蹋起落瑶,过去落瑶十分害怕她,有她在的地方,落瑶连手脚都会发抖。
“那就谢谢林大娘了。”见有了靠山,香儿也不哭了,那些歹毒的心思又生了起来,两人如此这般地串通一气,便自己朝落瑶院子里走去。
落瑶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中间,手上端着那碗酥酪,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那个小丫鬟被打得皮开肉绽,正趴在一旁有气无力地哭着。
见两人来了,她头也不抬,只拿眼瞧着那碗酥酪:“看来平日是我把你们惯坏了,见了主子连个正经礼也没有。”
听了这话那两人才假惺惺地行了个礼,落瑶斜眼看向林大娘,略带笑意地问:“奶娘许久未见,今日是来帮我教训丫鬟的吗?”
“我怎么敢?”那老妇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略带揶揄地说:“大小姐如今大了,想做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像我这种村妇之言怎么入得了您的眼?”
这话的口气十分不好,若是从前的落瑶,定会吓得说不出话,但落瑶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奶娘这话真是折煞我了,不过既然奶娘话都这样说了,我少不得厚着脸皮再做一回主,还请奶娘让开些,不要挡着我才好。”
“你!”林氏从未在落瑶跟前受过这样的气,一时竟铁了心站在原地不动。
落瑶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