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般情形,施知义的心中也难免有些沮丧。
看样子,如果他再将自己的境界和踏瑶台秘笈隐瞒下去,今天想要生离此地恐怕都会成为一种奢望了。
而另一边,王钧的心中也不免有些恼怒,自己出手,竟然没能一招擒下这个小家伙,还让他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响,若是惊动了什么人,恐怕他的计划就会成为泡影。
两个彼此心中都有所不甘的对手相互盯着,如同两只发情决斗的公羊,正蓄势待发,准备着下一次的碰撞。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从施知义的背后响起。
伴随着马蹄声的,还有一阵叮咚作响、清脆无比的风铃声。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背对着这声音来源的施知义自然不敢分神,却看到对面的中年人快速无比的朝着他的背后瞥了一眼。
然后,施知义就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战意和杀气,瞬间无影无踪。
收敛起气息的王钧,瞬间从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变成了一只人畜无害的绵羊。
施知义担心中计,不敢回头,直到一辆镶金嵌银、雕龙画凤、豪华至极的四匹马牵引的马车停在了他的身旁。
一声清冷却透着一股媚意,悦耳之至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这里是怎么回事?”
王钧匆忙上前两步,躬身道:“下官五城兵马司中城指挥使王钧,在此巡查时,发现了一名私藏军械、妨碍执法的年轻人,为保证京都安全起见,正准备带回府衙问话。”
施知义感觉有一道目光透过马车的纱窗,飞快的在他的身上扫过,随后那道动听的声音再度响起:“堂堂云栖城少城主,父皇亲封的五品云骑尉兼一等新野爵施爵爷,王指挥使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啊!”
王钧抬头,满脸的惊讶之色:“这个少年是施……爵爷?下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随后又转向施知义道:“施爵爷,方才误将您认作不轨之徒,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施知义若非见过他那澎湃的战意和手下人的蓄意栽赃,恐怕真的就信了刚才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个误会。
然而此时此刻,他也不能死皮赖脸的说刚才你不是想杀我来着么,怎么想在突然怂了啊,只是微微一点头:“误会一场,还好没什么人受伤,王大人看清就好,一回生二回熟。”
不远处,被几名兵丁搀扶着,正悠悠转醒的章少童不知怎的喷出一口血,再度晕死过去。
“王指挥使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去继续执行公务吧,本宫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马车中人再度发话“施爵爷,不知打算去什么地方?可否介意和本宫同行一程?”
王钧点头应是,退后两步,带着一众兵丁和昏迷的章少童,瞬间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待王钧等人走远,施知义这才转身,朝向马车施礼道:“多谢顺德公主援手之恩。”
原来马车中所坐的,竟是景昌帝和达奚皇后的长女,大皇子的亲生妹妹,顺德公主郁以澄。
车门打开,清香扑鼻。
一副清丽无双的面孔出现在施知义的眼前,“施爵爷可愿意赏个面子上车一叙?”
施知义有心拒绝,但对方毕竟刚刚帮过自己一个大忙,若是回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便转身和黎管家、老杨二人叮嘱几句,随后踏上了这辆华贵的马车。
马车之中,以白、粉二色镂空丝缎装饰,显得华丽却不庸俗。
时值寒冬,车中燃着一个鎏金的赤铜炭炉,将车厢内的温度维持得宛如春天,舒爽宜人。
车内一侧的白狐皮制成的软塌上,坐着一位绝色女子,一袭纯白长裙,宛若刀削的双肩和胸前的一抹白皙赤裸在外,正是施知义之前在仙都宫的宴席上见过的顺德公主郁以澄。
驭手在外,此刻车中便只有郁以澄和施知义二人相对而坐。
顺德公主看着眼前有些拘谨的少年,不复方才的清冷,粲然一笑,满室生春:“施少城主似乎有些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坐在这里,怎么看着比刚才拔剑相向的时候还要紧张呢?”
施知义尴尬道:“些微意外,让公主见笑了。不知公主唤我上车,有何见教?”
顺德公主朝前微微俯身,胸前那抹白皙的面积在施知义眼中骤然放大,更有一条幽深的沟壑通向白裙深处“莫非施少城主真的认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如同王指挥使所言,不过是场意外而已?”
施知义目光从正前方挪开,看向窗外道:“我和这位王指挥使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什么仇怨,实在想不到他对我出手的原因。”
顺德公主坐直了身子,却并没有接施知义的话:“施少城主初到京都,现在应该是没什么朋友吧?”
“不错,在下来到京都时日不多,若说到朋友,只有三皇子和以柠郡主兄妹二人。”
顺德公主听到施知义承认他和三皇子兄妹二人之间的关系,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娇声问道:“那施少城主有没有想过,你的这场无妄之灾,可能正是你这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所带来的呢?”
施知义闻言,转过头来看着顺德公主的双目,正色道“在下愚钝,不知公主此言何意?三皇子兄妹,和那王指挥使又有什么恩怨?”
顺德公主轻笑一声,原本坐的笔直的身躯突然松弛下来,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将一双冰肌玉骨的裸足蜷缩起来,斜靠在软塌上:“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自从北宫家的阴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