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军士走到施知义身前不到两丈的地方,隐隐的站成了一个弧形,将施知义围在其中。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他们在以柠郡主身上那贪婪的目光,已经将他们的目的暴露无遗。
“小子,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只要把你怀里的小妞交出来,陪我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这几个骑兵属于北宫家的二线部队,远远不如烈风骑等主力军团那般军纪严明,才会见色起意,做出如此举动。
施知义心中微微一叹,心里颇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为自己这种背到极点的运气哀叹还是为怀中玉人的花容月貌感到开心。但他不动声色,从戒指中取出一物,拿在了手里。阳光照在上面,明晃晃的光芒闪耀着那几个人的眼睛。
“这是……凝雨令!?”
施知义手中所拿的,正是当初从北宫昭的空间戒指里取来的北宫家的身份令牌,以凝雨川为名,称为凝雨令。这个令牌所代表的,是北宫世家直系子弟或入圣境长老的身份,在雍州境内无人不识,更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胆敢冒名顶替。眼前这名少年最多不过十七八岁,自然不可能是入圣境长老,那么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拜见世子!”北宫世家家主北宫倚潇和他的胞弟北宫倚湘二人共有七八个儿子,这些二线部队的骑兵自然不可能见过,更不可能分得清哪个是哪个,但是喊世子总是没错的。
施知义看了下眼前半跪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几六个人,轻声道:“我有事经过,在这里落脚休息,你们几个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赶快离开吧。”
那几个军士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没想到这名世子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不由心中大喜,连忙起身道“多谢世子,吾等告退!”便迅速倒着退出了村子。
“老张,老王,你们几个觉不觉得,今天这件事儿,咱们几个走得有些太容易了?”
几人正准备上马,那个瘦高个突然朝着另外几个人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其他几个人也不由沉思起来。
“我也听说,家族的几个世子,性情都有些……似乎没有这么好说话的。”
“而且咱们几个刚才说的话,算得上是大不敬之罪了,他一个世子,就这么忍下了这口气?”
“不错,难道他是看我们人多,想暂时诓开我们,然后再慢慢秋后算账?”
“我听说家族中有一个世子,常常以折磨下属为乐,下面的人稍微不顺他心意,便有种种手段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被人暗地里称为玉面阎王,里面那位面相白净,莫非就是他?”
“要真是这样,那么他很容易就能根据军中调令查清楚我们的身份,再借故将我们几个抓起来,慢慢折磨,与其这样……”
“一不做,二不休!”
在雍州,北宫家世子和这些二线部队的普通骑兵在身份上的差距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若换做平时,他们几个只怕连让前都没有,更遑论敢对高高在上的世子起杀心了。
但他们自知今日的言语和行为已经深深地得罪了那个年轻人,出于对可能到来的悲惨命运的恐惧,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为了自己的小命赌上一把。
当然,除了以上这个原因,施知义的年纪也给了他们充足的信心,一个十六七岁嘴上没毛的小家伙,就算再天才了得,也不过是洗髓之境吧?
而他们都是三十多岁,有四个人已经踏入了洗髓,为首一个百夫长,已经是破晓中期的境界,而最差的一个,也达到了锻骨后期。
听着村外去而复返的脚步声,施知义便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起身准备将怀里的以柠靠墙边放下,而匝一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已经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的以柠郡主也悠悠转醒,恰好从施知义的肩头上方看到后面几个手执兵器,偷偷摸摸进来的军士。
感觉到以柠已经醒来,施知义连忙松手将她小心放下,转身迎向身后七人。
“我没追究你们的不敬之罪,你们几个还敢回来?”施知义不知道这几个军士去而复返的原因,但他相信必然不会是自己假冒的身份泄露所致,这种二线部队的大头兵,不可能认识北宫世家的每一个世子。
“你现在没追究,谁知道你过后会不会追究?”一个虬髯汉子粗声道“我们得罪了你,你会这么轻易就放我们离开?”
“我们怀疑你是假冒世子,强掳民女的大盗,赶紧乖乖的束手就擒,别等到我们兄弟动手,那就迟了!”瘦高个嘴上胡说八道着给自己和自己的同伴打气,他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却没想到再次不幸言中,虽然眼前少年背后那个明艳空灵的女孩不是民女,更不是强掳而来,但假冒世子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居然真的被他碰上了。
施知义在云栖城的时候,即便是以少城主的身份,也和最普通的军士打成一片,哪会料到眼前几人起了杀心的原因竟然是自己刚才的处置太过仁慈,反而让这几个军士恐惧,这几个人的修为对他而言自然不值一提,但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免泄露自己的行踪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风声骤起,一道寒光向着施知义的胸腹袭来,正是那个瘦高个,一开始垂涎以柠美色,撺掇其他几个人的是他,而后又主动挑衅,让施知义交出以柠的也是他,他知道七个人里面,唯有自己将这个世子得罪的最深,万一追究起来别人或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