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苦笑地看了看钱老,又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唐晨,随后才摇头晃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来我店里买法器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看穿风水局的不是没有,但最多也就是觉得宝丰居里面摆的就是‘金玉满堂’的格局。能看出‘栎阳雨金’格局的,是一个都没有。”
蔡明的心思是够复杂的,他的风水水平也不错,但如果不是在高人布置了店铺的风水局以后讲解了一番,他也不知道奥秘在哪。既然钱老都说了没透露信息,那唐晨应该是自己看出来的。眼力这么高明,就算没有什么战绩,唐晨的实力也毋庸置疑,甚至比钱老还要厉害。
钱老在蔡明的心中,就好像神明一样,连钱老一开始都看不出宝丰居风水局的奥妙,却被一个后进晚辈看穿了,这让蔡明太难接受了。
王东旭也回味过来了:“栎阳雨金大格局啊,配合金玉满堂,不就是天上在下金子吗!钱老,这……是你的手笔吧?”
钱老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这个能耐。”
曾老惊愕地说道:“不是你是谁啊?”
钱老苦笑道:“如果我有这本事就好了!不瞒你说,是赣州的一位老朋友碍于情面,出手帮蔡明布局的。”
“三僚?”
“不错,三僚郑老郑师傅,是杨公亲传弟子曾文辿的十八世弟子,郑松山的后人。”蔡明承认了这一点,点了点头道,“算起来已经二十五世弟子了,杨公亲传果然非同小可,不愧是堪舆祖师!”
“怪不得!”
王东旭和曾老也释然了,赣派风水说为主于形势,原其所起,即其所止,以定向位,专指龙穴砂水之相配,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等考察山水、踏勘地形,抛弃方位本身既有吉凶的信条,因地制宜,因形选择,观察来龙去脉,追求优美意境,特别看重分析地表、地势、地物、地气、土壤及方向,尽可能使宅基位于山灵水秀之处,为“峦头之法”大成。
杨筠松是堪舆界的祖师,就连明清兴起的理气派,也要托杨公的名著书,如《青囊海角经》原本是理气派的代表力作,却托名杨筠松、曾文辿所著,可见其影响力,非同一般。
说到赣派风水,就不得不提起杨公和三僚。所谓“三僚”,其实是一个地方。据传曾文辿是杨救贫的首座弟子,也是三僚曾氏的开基祖先,自从在黄禅寺偶遇杨救贫之后,便与杨救贫云游天下,但是曾文辿一直都想寻找一块吉壤,世代定居下来。
在宁都的赖村,曾文辿希望在那里安家,在他看来,那里的风水可以出大官,杨救贫说那里的山是秃头山,只会出大盗。
后来在雩都的平头寨,曾文辿说这里是“五虎下山,狮象把水口”,将来子孙肯定兴旺发达,谁料杨救贫又说他看错了,这是“五鼠下山,猫儿把水口”。
曾文辿发现三僚的风水不错,子孙可以世代为官,于是告诉杨救贫,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前有金盘玉印,后有凉伞遮荫”的好地方。杨救贫来到三僚一看,果然是一块肥沃的盆地,山水环绕,盆地中间有一座长条形的石峰,在遥远的盆地边缘有一棵高大的松树,树底下卧着一块圆形的巨石。
但是,在杨筠松这位风水大师的眼里,看到的却是一块适宜风水先生世代居住的地方,整个盆地就是一个硕大的罗盘,盆地中间的长条形石峰酷似罗盘的指针,而松树和巨石则是风水先生随身携带的雨伞和包裹。他说,住在这里,子孙后代端着罗盘,背着包裹出门。原来杨救贫担心死后风水成为绝学,希望徒弟们能够世代继承他的风水地理学问。
杨救贫和他的两个弟子(曾文辿和廖瑀)一起,在盆地中间搭起茅棚住了下来,一人一座茅棚,茅棚为“寮”,故称“三寮”,后为“三僚”。
曾文辿将全家迁往三僚村定居时,杨救贫特地为他择址定向,并作了一份地钳记流传至今:“僚溪山水不易观,四畔好山峦;甲上罗经山顶起,西北帘幕应;南方天马水流东,仙客朝拜中;出土蜈蚣艮寅向,十代年中官职旺;今卜此地为尔居,代代拜皇都;初代钱粮不兴大,只因丑戌相刑害;中年富贵发如雷,甲木水栽培;兔马生人多富贵,犬子居翰位;今钳此记付文辿,三十八代官职显”。从明清至今,曾氏后裔人文蔚起,出了许多风水人才。
就是现在,海外的风水考察团来到三僚,都会拿着这份地钳记,寻找其中的“天马水”、“出土蜈蚣”、“罗经山”和“甲木水”。三僚的影响力,就好比是风水师眼中的圣地一样。从那里学成归来的风水师,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如果道行不够,根本出不了师。
只要是在风水界混饭吃的,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赣州三僚。
郑老师傅就不说了,郑松山的后人,也是三僚里顶呱呱的人物。要不是和钱老有旧,恐怕他也不会轻易到南海市来,给蔡明勘定风水,布下风水局。
“其实这栎阳雨金配合金玉满堂,还有另一层含义。”唐晨突然开口说道。
蔡明猛地站起身来,好似要捂住唐晨的口一样。
钱老却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你要做什么?”
蔡明只好讪讪地坐下,不再言语了。
唐晨笑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金水伤宫吧?”
曾老一愣:“金水伤宫?什么来的?”
“所谓伤宫,其实是八字算命中的十神之一。如果日元是阳天干,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