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张亚告辞之后,曾毅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他又不傻,相反,十分的精明,也正因为此,他才会故意露出些破绽,好让张亚以为他在处理眼前局面上有许多的为难之处。
但是,殊不知,若是曾毅不这么做的话,张亚岂会露出一些破绽来?
要知道,只有曾毅如此的表现了,张亚才会放松警惕。
人,只有在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才会露出破绽,若不然,张亚一直小心翼翼的,自然也就不可能露出什么破绽了。
“张亚,张野。”
曾毅吸了一口气,当然,单凭姓氏,并不能把他们两个联系到一块去。
毕竟,如果张亚和张野是同宗之人的话,内阁肯定也不会把张亚派来查案的。
要知道,若非是因为太子朱厚照的原因,去陛下那求了一道圣旨,他曾毅来湖州府,那可就真的是来观光的了,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甚至若是被发现了身份,还可能有危险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存在内阁想要考验张亚的说法了。
“总该是有些联系的。”
曾毅轻声自言自语,倒不是他非要找张亚的麻烦,而是他好奇罢了。
毕竟,张亚如今的所作所为,十分的中规中矩,也没有任何出错的地方,至多,若是湖州知府日后查实和修桥案有关,那个时候,张亚或许有失察疏忽的罪名,但是,这只是普通的罪名,甚至,几句训斥的话,也就足够了。
毕竟,张亚来湖州府查案才多久,有所疏忽,这也算是正常。
而曾毅只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太闲了,京城那边还没有回信,他只能是暂且保持当前情形不动,这种情况下,才会追究此事的。
“总是能问出些什么的。”
曾毅自言自语,眼里浮着好奇之色,好奇心害死猫,这话用在曾毅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没有去别的地方,曾毅直接去了软禁知府张野的后院。
这后院如今有安吉州的衙役衙役双双看守,除非有曾毅的命令,若不然,任何人都不能轻易进入的。
就连安吉洲知州万达念也是如此,甚至,因为这看守知府张野的衙役,全都是来自他的安吉洲。
所以,平日里万达念根本就不来这后院,一直住没多远如今空着的乌程县县衙当中,若是有事,也是来见了曾毅之后就离开,绝对不踏入后院一步,以免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张知府这几日心情如何?”
曾毅笑眯眯的在后院门前询问负责看守的衙役,其实,他这话问了也是白问,被软禁了,谁的心情能好?
只不过,曾毅却是瞧见了院子里的那一道影子,所以才故意问出来的。
“回钦差大人的话,这几日送进去的饭菜,知府大人几乎都没怎么动。”
这差异倒是机灵,曾毅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所以他干脆以另一种方式回答了出来,这饭菜没怎么动,可不就是意味着知府的心情不佳么?
“恩。”
曾毅点了点头,道:“本官进去瞧瞧,莫不是你们的饭菜不可口?”
说着话,曾毅已经一脚踏入了圆形拱门之后,同时嘴里道:“若不然,如今只是暂且不让知府大人外出罢了,他又没什么案子在身,有什么烦躁的?”
“若是最后真查出他和修桥一案无关,曾某这倒是错了,怕是要被责罚的。”
如今,当了这么些天的钦差,曾毅倒是也不在以曾某自称了,有些时候,也开始以本官自称了。
曾毅本身虽然没有官职在身,钦差本身又不算是官职,但是,钦差又算是一个任谁都不敢怠慢的官职。
所以,他以本官自称,倒是也没错的。
在外面看守的衙役耳朵里,曾毅的这番话是自言自语,可是,只有曾毅自己清楚,他这话,那该听到的人,绝对是已经听到了。
曾毅进了后院,拐了个弯,就瞧见坐在廊道柱子旁边的围栏上的知府张野。
此时的张野,虽算不上是披头散发,可却也是满脸的胡须,双眼通红,模样十分的脏乱。
“张知府怎的如此模样了?”
曾毅快走了几步,在张野跟前站定,叹了口气,道:“知府大人何必如此?本官也并非是不讲理的。”
“只是如今乌程县那边已经供出了你,本官总不能对此不管不问。”
“只不过,本官内心其实还是愿意相信张知府你是无辜的,若不然,张知府你如今也不会还在这院子当中了。”
“只是,形势所迫罢了,张知府可切莫要自弃啊。”
曾毅这番话说完,张野眼皮只是微微抬着,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曾大人,曾钦差,事已至此,您还需用这话来哄骗我这个小小的湖州知府么?”
张野又不傻,曾毅既然敢把他软禁在这后院当中,那肯定就是没打算放他出去,若不然,也不可能会软禁了这十来天的时间。
这十来天的时间内,足够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他这个湖州府的知府被软禁在这院子当中,足够曾毅这个钦差把想要查的一切事情都查出来了。
毕竟,出了乌程县知县那个作死的叛徒。
似乎是没看出张野的嘲讽,曾毅在离张野几步远的栏杆上坐下,笑着道:“今个,御史张大人给本官说了一件事。”
说这话的时候,曾毅特意盯着张野的脸色,只可惜,别说是脸色了,就是双眼中的光芒都没有丝毫变动的。
“张御史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