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刘瑾屋内的桌子上摆着几样小菜,跟前更是放着一壶酒。
谷大用就坐在刘瑾的对面,平日里,他们虽然伺候太子都是忙,或者说都是争着抢着在太子跟前露脸,可是,也总有闲暇下来的时候。
而这个时候,刘瑾就喜欢弄几样小菜,一壶酒,坐在那一会。
“你可是自在的很。”
谷大用笑眯眯的看着刘瑾桌子上摆着的酒菜,也不客气,拿起筷子,直接动手夹了菜往嘴里送。
“平日里我可是不好这一口小酒的。”
谷大用几口菜下肚,看着刘瑾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颇为无奈的开口,叹了口气,然后也端起了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别看谷大用和刘瑾两人私下里争斗的厉害,可是,他们两个的争斗,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他们两个的争斗,任何人都知道,可是,却不能闹开了,当今太子是最不喜欢这个的,或者说,这种争斗,不论是哪朝哪代的皇帝和太子,都是不喜欢的。
所以,平日里,他们两个面上还都是笑呵呵的,甚至关系看起来比别的内侍们的关系还要更好。
毕竟,刘瑾和谷大用两人在太子跟前是最为得宠的两个内侍了,东宫内库的钥匙,也就掌管在他们两个的手里。
不过,别看刘瑾和谷大用两人之间有争斗,甚至对其他的内侍也排挤,但是,也会拉拢,这听似很矛盾,但是却很正常。
之所以排斥别的内侍,那是因为在太子跟前露脸的机会也就那么多,若是让别的内侍把这个脸给漏了,他们露脸的机会也就少了。
这是属于在太子朱厚照跟前争宠的事情,这是绝对不能退让的。
而之所以拉拢,这也很简单,在东宫当中,肯定是要结盟的,若不然,指不定被人下什么绊子呢,毕竟大家都想在太子跟前争宠,可就不得不防有的人下绊子了。
这种情况之下,如今东宫当中倒是分成了两个同盟,分别是以谷大用和刘瑾两人为首。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谁也不知道下面的那些个人到底是站在哪边,指不定今个站在刘瑾这边,明个就是在谷大用那边了。
甚至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种情况,在宫内,最为常见了。
“咱们两个都在殿下身边伺候,也都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坐下来喝过几回。”
刘瑾嘿嘿笑着,亲自起身,给谷大用把酒给满上了。
“其实啊,咱们哥俩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了,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些话啊,就不用说了,心里都明白的。”
刘瑾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回忆之色:“想当初,咱们刚来东宫伺候殿下的时候……。”
谷大用眼角带着一丝笑意,虽然不知道今个刘瑾想要搞出什么花样,不过无所谓了,他现在在殿下跟前的位置可是不差他刘瑾分毫,若是他真想搞花样,最后吃亏的,还真不一定是谁。
“是啊,这一晃眼,这么多年可都过去了。”
谷大用也笑着,脸上露出惆怅之色:“不过殿下待咱们,可真是不薄,如今的日子,比起从前,可是天差之别啊。”
“这都是殿下的恩典,咱们伺候殿下,该尽心尽力,才能不辜负了殿下的恩典。”
别看刘瑾会拍马屁,他谷大用也不差什么的,别看这里没外人,但是,该有的态度肯定是要有的,该说的话,也必须要说的。
而且,在太子跟前拍马屁,那不算什么,若是私下里这种话这种态度,无意间让太子知道了,那作用绝对比在太子跟前拍几年的马屁的效果都要强。
“是,是啊。”
刘瑾笑着点头,同时,心里对谷大用又多了几分的提防,在刘瑾看来,以前的谷大用,可是比现在要好糊弄的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咱们东宫这些个内侍当中,又属咱们哥俩在殿下跟前最为得信任。”
刘瑾呵呵笑着,一手把玩着桌子上的酒杯:“其余的内侍,可是不如咱们两个啊。”
话说到这,刘瑾顿了顿,笑着看着谷大用,道:“不过,这也是咱们尽心尽力伺候殿下的结果。”
“咱们其实都是殿下身边的人,都是给殿下办事的,都是伺候殿下的,该齐心协力才成。”
“你说呢?”
刘瑾看着谷大用,说了这么一番话。
“这是自然。”
谷大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对于刘健的这些话,他是十分不屑的,东宫他们这些个内侍之间,原本其实没有什么多大的争执的,哪怕是争宠,也是很简单的争宠。
只是,全都因为刘瑾的各种算计,以至于如今东宫的内侍之间,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可以互相信任,全部都是在互相提防着的。
哪怕是一句实话,也没人信的。
而之所以出现如此情况,全都是刘瑾一手造成的,当然,也正因为此,刘瑾才得以在所有的内侍当中脱颖而出,被殿下所信任。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让人难以置信。
“原本,咱们哥俩也算是私交甚好了,只不过,或许出了一些的误会。”
刘瑾摆了摆手,示意谷大用不要开口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有时候啊,这误会……今个,……不妨就当是我刘瑾的错……日后咱们哥俩……如何?”
刘瑾这话的意思很直白了,以前他们两个不管谁对谁错,都过去了,而且,这错都算在他刘瑾的身上。
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