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集体懵逼了。
偷钱的是周秀?
那个天天被贺大姐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闺女?
这怎么可能!
二丫对张大嘴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的周老太太道,“奶,我看到我姐把里了。”
周老太太嗷一声嚎了出来,指着贺大姐就开骂,“我就知道你这作妖的东西教不出啥好玩意儿!养个杂种天天犯口舌!还把我好好的孙女儿养成贼娃子,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祸害我孙子!”
贺大姐被周老太太骂清醒了,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扑过去就揍二丫,“我让你胡咒嘴!我让你给我秀秀头上扣屎盆子!秀秀啥时候缺过钱花?她犯得着偷五毛钱吗!是你!肯定是你个杂种栽赃陷害我秀秀!”
即便有任干事在前面拦着,二丫也被贺大姐‘吓得’够呛,躲在人群后面大声哭了起来。
贺大姐越发生气了,胀红着脸,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怒火来,骂的更加大声了。
再加上周老太太也在旁边跳着脚的骂贺大姐、骂二丫、骂周秀,楼道里一时间热闹极了。
任干事被吵得头皮都要炸了,冷着脸,一把推开贺大姐,又大声喝止了周老太太的怒骂,周围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贺爱党同志,你家周秀呢?把周秀叫出来问问到底是咋回事。”
贺大姐不回答任干事的话,恶狠狠地瞪着二丫,倒是周老太太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楼下,“还没打学校回来呢!我早就说了,一个丫头片子上啥学,看看在学校都学了些啥,都成贼娃子啦……”
周老太太话音刚落,周秀就拽着个六七岁男孩子哒哒哒地沿着街道跑回来了。
看到家门口围满人群,周秀放开小男孩,撒腿就往楼上跑,边跑还边喊,“妈,妈,咱家今儿咋这么多人,出啥事啦?”
“你还有脸问!我的钱呢?”
不等贺大姐回答,周老太太几下拨开人群,扯住周,反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里东西一件件掉在地上,最上面飘飘扬扬落了五毛钱,还有两张二两的粮票。
周秀被周老太太的举动吓了一跳,半天回不过神来。
倒是二丫赶紧过去捡起钱和粮票,狗腿似的捧到周老太太眼前,“奶,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五毛钱和粮票?”
周老太太黑着脸,狠狠剜了周秀一眼,夺过二丫手上的钱票,又拉住刚挤过来的大孙子,转身回了屋里。
周围邻居看周秀的眼神顿时变了,虽然没有人当面议论,但脸上或多或少会露出不可思议或者轻视的神色……
一旁的贺大姐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周秀以后没法儿在街坊邻居面前做人了。
背上了贼娃子的名声,她以后咋找婆家?
回过神后,看着一脸懵逼,仍然搞不清楚状况的周秀,贺大姐强行压下内心的怒火,开口道:
“秀秀,告诉妈里的钱和粮票是咋回事,是谁给你的?”
这话一出,邻居们全变了脸色。
贺爱党这话是啥意思?
都到这时候了,还想把偷钱的黑锅推出去,扣在二丫头上?
这也太过分了!就算二丫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么糟践孩子。
贺大姐心里小算盘打的挺好,只是周秀平日里被她娇宠惯了,又是个大大咧咧性子,这会根本听不出贺大姐言语里的潜台词,她抬起头,一脸茫然的问:
“妈,这钱咋了?这,我不知道这钱哪儿来的。”
贺大姐脸色扭曲了一瞬,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深呼吸了几下,指着二丫的鼻子就骂:
“二丫,你心咋恁毒?我供你吃,供你穿,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祸害秀秀……”
话音未落,二丫又抹着眼泪哭开了,“妈,你别打我,我再不敢出去瞎说了……早上,是我看错了,那钱,那些钱,是我放里的……”
云裳:“……”妈呀,段数真高,妥妥的白莲花!
简简单单的一招自污名声,看似顺了贺大姐的意,替周秀洗清污名,可邻居们心里却更加确信那五毛钱就是周秀偷的了。
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二丫以后还要在贺大姐手下讨生活,她不顺着贺大姐的意思行事,以后可没好日子过。
所以,不管偷钱的人是不是二丫,她都必须背上偷钱的名声!
贺大姐也意识到这一点,整个人气得身子直发抖,看二丫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似的。
“二丫,你现在能耐了,敢跟我耍心眼子了。你霍霍我秀秀,不就是因为上回挑拨秀秀找隔壁云裳的麻烦,让我训了一顿,心里记仇了吗。
行啊,你现在翅膀硬啦,能耐了。我贺爱党管不了你,也不敢管你了。
打今儿起,你就滚出我们老周家,我可不敢养活你这样的白眼儿狼。”
云裳顿时懵逼了。
这事儿咋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难不成她上回真猜对了?周秀找顾时年瞎逼逼,就是二丫在背后捣的鬼?
周围邻居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大家都听清了贺大姐的意思:
老周家不要二丫了!
一旁的任干事皱起眉头,冷着脸道:“贺爱党同志,你这话是啥意思?”
五毛钱不管是周秀拿的,还是二丫拿的,都是老周家的家事,老周家不愿意宣扬,她就不方便插手管闲事。
可贺爱党要是把二丫赶出周家,就涉及到弃养问题,那就不是家事了。
作为妇联的干事,这事情她必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