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蝉一刻不敢停留,终于在连续飞了几天之后,已经能够远远地看清乌岭山的轮廓了,飞得再近一些,一片绿油油的药园子,而且还有人正在锄地,安静祥和。雷蝉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雷蝉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张人脸,但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听见耳朵边有人喊着:“老大醒了,老大醒了……”
“老大,老大,是我,连胜,你能不能听见啊?”连胜急切地看着自己,脸上挂着笑,一种安心的笑。
“连胜。”
“是我,是我,老大,呜呜呜……”旁边传来一串男人的哭声。
雷蝉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意兴、西风……还有许多兄弟都在屋子里,大家都在不停地抹着眼泪。
“呵呵,这是怎么了?你们哭什么啊?我这不好好的吗?咳咳……”
连胜赶紧端过来一碗水,雷蝉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这才感觉好多了。
“老大你可吓坏我们了,那天您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我们还以为天降横祸呢,哪知道是老大您。”
“连胜,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天降横祸,明明是天降横财。”
“意兴,你也闭上嘴吧,什么横啊竖啊的,老大醒过来就好。”
雷蝉笑着,又往上坐了坐说道:“我这是昏迷了几天?”
“已经三天了。”连胜说道。
“三天了……快,连胜,告诉兄弟们,快点收拾一下,乌岭山不能再待下去了,咱们得赶紧走。”
“是,老大。你们都听见了吗?赶紧收拾一下,越快越好,把能带的都带上,不能带的全部销毁,不能留下一点痕迹,明早出发。”连胜立刻安排了下去,对于雷蝉的命令,连胜向来不问为什么,而且每次都会执行地非常到位,许多雷蝉想不到的事情他都能考虑周全,所以雷蝉也十分放心让连胜去办事。
就在众人轰隆轰隆刚要出门时,门突然开了,刚才还乱哄哄的一帮大男人顿时鸦雀无声,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让出条小路,也真难为这些平日里喊打喊杀的粗壮汉子,竟然能在这狭窄的屋子里像粽子叶里的大米一样,一个紧挨着一个,谁也不敢踏前一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不是说了不许进来吗?我的话不好使了吗?”一个柔美到能把人的骨肉硬生生酸透的声音传来,却没一个男人敢动一动。
“还不快都给我出去!”
呼啦一下子,所有人都冲了出去,好像天下大赦一般各自逃命去了。
连胜临走还留下了一个复杂的神情,雷蝉就领悟出来五个字“老大,多保重。”
等所有人都散了以后,只见乌若骨扭着柳枝一般的腰身走了过来,还是那么美、那么妖、那么销魂,却丝毫无法打动雷蝉。
“呵呵,我的这帮手下到是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雷蝉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尽是无奈。
“男人嘛,呵呵。”简简单单五个字,从乌若骨嘴里说出来,全是内涵。“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我爷爷呢?”乌若骨的脸上尽显担忧之色。
雷蝉苍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丝红晕,杀气毕露,吓得乌若骨后退两步,不过转瞬便消失了。
“乌桐山已经官复原职了,你现在就可以去京城找他,过不了多久,恐怕皇帝的大军就会杀到了。”雷蝉无奈地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乌若骨知道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以雷蝉妖王的力量不可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于是雷蝉便将在京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到是乌若骨的脸色出奇的难看,到此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父母之仇。
不过好在知道了爷爷无碍,乌若骨的担心倒也缓和了不少。
“好了,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从今儿起,咱们各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过有句话我要你向乌桐山转达,我雷蝉早晚会杀进京城,把我在那里失去的,全都抢回来。”雷蝉紧握着拳头,也许是动了怒气,顿时咳嗽不止,人都瘫倒在床沿边上,现在别说进京了,就是床都下不去。
“唉——这里距离京城何止千山万水,就算皇帝出兵攻打乌岭山,也不是三天两日就能到的,你好好休息吧。”乌若骨扶着雷蝉慢慢躺下,将被子盖好,熄了灯,这才转身出去,轻轻地掩上了门。
雷蝉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脑袋里一团乱麻,去京城之前乌若骨倔强地巴不得一刀把自己捅死,可这次回来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女人真是搞不明白。难道是缓兵之计?故意拖延时间,等待皇帝大军杀到,将自己和兄弟们斩杀?不行,我不能让乌若骨的阴谋诡计得逞。
雷蝉于是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
连胜立刻推门进来,紧张地跑进来问道:“老大,怎么了?”
“兄弟们收拾地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撤退?”
“老大,不是暂时不走了吗?”
“谁说不走的?”
“乌大小姐啊,刚才她出来传话说的。”
“唉——连胜啊,连胜,现在危机当头,若是我们晚走一步,恐怕就会全部沦为他人的刀下鱼肉了。”雷蝉心急如焚,失去了冷静。
“老大,你跟乌大小姐之间到底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连胜见老大不太正常,提醒了一句。
雷蝉顿时脑袋冷静了下来,问道:“我跟乌若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