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这就是你家的当朝一品?”
目送着兵部尚书兼南洋大臣的驳船驶离江码头,林普晴略带讥讽的向杨毅问道。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呐!老三这厮犯起混来,谁也不放在眼里呐!
宅的事情,全是误会,老三的手下做事儿还是相当有分寸的,老三这也是把你们当做自家人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
杨毅与林氏的关系,是剪不断的,这次的事情闹得虽说有些离谱,但未尝不能拉近两家之间的关系。
“这事儿倒也可以理解,只是让如此跋扈之人处理洋务、执掌江南之权柄,恐怕非是福事啊!”
杨猛的坐船,上面立着多少火炮,林普晴看的清清楚楚,五艘西洋火轮组成的船队,在大清的水师之,也是绝无仅有的,胸怀利器杀心自起,虽说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但这杨三太过跋扈了,只怕杨三到了广州,要比当年的父亲更为强势啊!
“朝廷之事,老三那边自有计较,咱们即使想插手,也插不上的!
老三虽说跋扈,但处理大事儿的时候,还是相当有分寸的,我不及老三多矣!”
杨毅同样质疑杨猛的脾气,但并不质疑他的能力,听了杨毅饱含机锋的几句话,沈氏夫妇也陷入了沉思之。
船上的杨猛却不管这些个烂事儿,如今英法才是大事儿,许多事情要仔细计较的,吩咐下面人。经湘江入广东。杨猛便开始和徐渭一众幕僚商议起来。江南五大口岸,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都在他的职权之内,如何将五大口岸紧紧的控制住,就是杨猛的第一个难题。
两三天的时间,杨猛一直在筹划此事,船至广州之后,杨猛给两广总督府发了照会。他这个南洋大臣,照旧办的是皇差,虽说没有钦差南洋大臣之名,但正式的官名之,还是有钦差二字的。
广州是杨猛的第一站,也是他要设官署的地方,初来乍到自然要打压一下两广官署的,迎驾就是最好的打压办法了。
在两广,杨猛可不是个无根飘萍,广东巡抚潘仕成。可是杨家实实在在的铁杆,杨猛到了广州之后。丁泰辰第一时间就到了杨猛的船上。
“三爷,此次怕是遇上硬茬了,这名琛不好对付啊!”
丁泰辰所指的硬茬就是名琛的官职,这位堂,不仅有两广总督的实权,而且还有体仁阁大学士的帽,实实在在的堂大人呐!
两广总督的职权,大过杨猛的南洋大臣,在官职之上,名琛的体仁阁大学士也是大过杨猛挂职兵部尚书的,杨部堂、堂,这官职上就差了起码一级。
就着表现来看,这位堂也全然没把杨猛放在眼里,自打杨猛的驳船抵达广州码头之后,已经半天的时间了,再等怕是要天黑了,名琛至今不带着属官来接驾,看来也是要给杨猛一个下马威了。
“硬茬?老至今还没遇上一个硬茬呢!跟我耍这个把戏,只怕那名琛是找抽呢!”
硬茬,杨猛还真没遇到过一个,唯一能让杨猛感到些压力的,只有以前的军机首辅祁寯藻,那位制衡的法可是玩到了极致的,至于名琛,在杨猛的眼里,不过是个愚顽而已。
“三爷,名琛在两广的官威极盛,说是一言鼎也不为过,自打他上任以来,潘老爷也被他打压了下去。
虽说潘老爷有避其锋芒的意思,但真正对上名琛,在官场上,潘老爷并不是他的对手。”
名琛此人极为顽固,凡属两广总督职权内的事务,他一概不委于他人,有些时候甚至还要跨越职权行事。
在两广无论是巡抚还是布政使,亦或是驻防的将军,都要仰着名琛的鼻息办事,稍有违逆就是无尽的打压。
这两广官署,说是名琛的一言堂,也不差分毫的,名琛与杨三爷一样,都是强势之人,只怕两人对上之后,大战不可避免。
杨家在两广的势力,主要聚集在州县这样的地方,在官面上对抗名琛,这些州县官员,并无多大的实力可言。
“哼哼……倒是个不撒手的货色,看看再说吧?无非咱们在广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今夜先住在船上,至于宅的事情,也等等看,我还是比较喜欢荔香园的。”
对于名琛,杨猛一丝忌惮也没有,这位堂若是识相便罢,不识相的话,杨猛也有必要教教他做人做事儿的道理。
“三爷,咱们与潘氏的关系,多半人是不清楚的,您要是入住荔香园的话,只怕潘老爷那边难做。
咱们与潘老爷一明一暗,在官场上做事儿也容易一些,一旦让潘老爷走到了明处,只怕……”
丁泰辰的心机自然不浅,一听杨猛要入住荔香园,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前几次杨猛来广州,都是悄悄入住荔香园的,这次他是作为南洋大臣,要驻防广州的,一旦住进了荔香园,岂不是暴露了潘杨两家的关系?
“嗯!你说的不错,这事儿看看再说,不成的话,就演一出戏,让我那老泰山让出荔香园!
荔香园的位置独到,不仅易守难攻,而且在山上建造炮台的话,可以俯瞰广州的海港,住在城外,咱们做事儿也方便一些。”
荔香园的位置不错,环境也好,到了广州,杨猛就没有另起宅院的想法,住在荔香园就是最好的选择。
“三爷,这事儿怕是不成的,潘老爷那边,整日里腻在荔香园。您想把潘老爷赶出去。可不容易呐!”
丁泰辰这就属于玩笑话了。荔香园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