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固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如此重的伤?只疼得眼前一黑,金星乱冒。
那西域女子却不肯见好就收,举起带鞘的弯刀,劈头盖脸乱砸。每一下,都带起呼啸的风声。
”快——“王固张开嘴巴,大声呼救。黑暗中,那女子却好像能看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般,迅速抓起一把泥土,将他的嘴巴塞了个满满。紧跟着,又是一记刀鞘,刚好落在王固的鼻子上,打得鲜血狂窜而出。
”呜!”甜的,酸的,苦的,辣的,咸的,鼻孔里宛若开了酱菜铺子,各种味道顺着鼻梁直接窜入脑门儿。王固被刺激得两眼落泪,双耳轰鸣,两手两脚四下乱挥。
“乒!”又是一记刀鞘抽下,正中他的小腹。王固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马蹄子重重踢了一脚,小腹抽搐,上午时喝下的虎鞭酒,直接窜到了嗓子眼儿。然而,嘴巴里头,却塞满了泥土,令酒水和食物残渣根本无法往外喷,只能绕路窜向鼻孔,伴着血水一道窜出来,宛若两道涌泉。
刹那间,茅草屋中,恶臭扑鼻。那”西域女子“恨他肮脏,闭上嘴巴不再斥骂。手里的刀鞘,却挥得更急。王固最初之时,还能勉强挥动胳膊招架,转眼间胳膊和大腿上也挨了几记,就疼得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双手抱住脑袋,膝盖缩卷到小腹前,满地乱滚。
扮作西域女子的马三娘最看不得男人耍死狗,顿时将刀鞘挥得更狠。不消片刻,便将王固抽得浑身上下便如同血葫芦一般,再也看不到一块好肉。鼻孔里发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弱,渐渐地,几不可闻。
“这么不经打?你不要付出代价吗,代价,就是你的半条小命儿!”马三娘打得也有些手乏来,但是又怕王固诈晕,抬起脚,狠狠踹了几下,发觉此人真得只剩下半条命,冷笑一声,收起刀,转身就走。
左手刚刚讲茅屋的门推开一条缝隙,借着外边的日光,却恰看到王固的身体上,有一个丑陋的东西,像旗杆般高高地竖起。于是乎,心中怒火,再度猎猎而燃。
“叫你到处劫掠美色!叫你今天抢掠民女!叫你打丑奴儿的主意!”马三娘咬牙切齿,低声痛骂。猛然间,计上心来,抽出弯刀,信手下挥,“噗” 红光飞溅,………
“嘎嘎嘎嘎!” 早春的湖面上,无数野雁尖叫着飞起,拍打翅膀生成的狂风,吹得水波上下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