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瞪大了眼睛,叫道:“你们敢造反,弓箭手,准备放箭!”
大总管发下了命令,宫墙上那些弓箭手却是无动于衷。
大总管跺着脚,叫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弯弓搭箭呀,谁敢攻打王宫,立刻射死他!”
一个弓箭手说道:“大总管,他们都是老百姓,他们确实也有苦衷,一个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顶梁柱,杀他们,我们丧良心。”
大总管瞪着眼睛,叫道:“你们身为王宫护卫,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进王宫抢劫?”
另一个弓箭手说道:“大总管,我们要是射死了这些人,王上知道了,也要雷霆大怒。”
讨债的人们冲到了宫门前,把一身皮肉当做攻城锤,朝宫门狠狠地撞去。还有的人冲到了宫墙下,想攀爬上去。但是,宫墙又高又滑,这些人爬了几下,爬不上去。
“大家叠罗汉上去!”有人出了一个好主意。
众人叠起了罗汉,一个踩着一个,眼看着就要爬到宫墙上了。
石正峰有些紧张,说道:“他们会不会真的冲进王宫劫掠?”
赢彦良说道:“暴民劫掠王宫,这可是亘古未有的事呀。”
公孙法正拈了拈胡须,说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出面阻止一下。”
石正峰伸出双手,凝聚真气,准备把那些爬上宫墙的人打下来。突然,一声狮子吼响了起来。
“住手!”
这一声狮子吼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龇牙咧嘴,从院墙上摔落下来。
石正峰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人带着一群官兵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这些官兵的制服与洛阳王室官兵的制服不同。
赢彦良盯着为首的那个人,说道:“智康。”
智康带着一群晋国官兵来到了宫门前,讨债的人们见这些晋军官兵杀气腾腾的,都起了胆怯之心,纷纷向后退去。
智康凶神恶煞似的,瞪着那些讨债的人,叫道:“这里是宫门禁地,你们这些刁民胆敢在这里作乱,你们长了几颗脑袋!”
众人被智康的气势所震慑,噤若寒蝉。
智康吩咐身边的官兵们,“谁再敢放肆,格杀勿论,绝不客气!”
晋军官兵是全副武装,而讨债的人们都是赤手空拳,面对这些凶恶的晋军官兵,众人谁也不敢放肆。
智康转过身,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向宫墙上的大总管行了一个礼,说道:“尊驾想必就是大总管吧?在下晋国特使智康,奉国君唐傲、家主智长安之命,前来觐见天子。”
大总管喜笑颜开,说道:“原来是晋国特使,这厢有礼了。”
大总管朝智康拱了拱手,说道:“特使先生,真不巧,天子不在王宫,也不在洛阳。”
“天子现在在哪?”智康问道。
大总管看了看那些讨债的人,向智康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有关天子的去处,不可说,不可说。
智康莫名其妙,指着那些讨债的人,问道:“大总管,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王宫门前撒野?”
大总管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都是债主,去年天子下令拓宽了洛阳四周的道路,修路的时候,欠了他们工钱,他们隔三差五就来搅闹,闹得王宫是鸡犬不宁。”
最后,大总管遮着嘴,压低了声音,对智康说了一句,“天子是到城外躲债去了。”
智康觉得不可思议,周天子可是堂堂天下共主,就算权势不复当年,起码还管辖着洛阳一地,竟然会被一群土老百姓逼得不敢待在王宫,跑到城外躲债去。
在中古世界,朝廷动用民夫大兴土木,有时候不给钱,有时候给钱,就算给钱,给多给少,那也全看官老爷们的心情,心情好了,多赏你两个,那是你的造化,心情不好,克扣你两个,你也得受着,别不知好歹。
智康仰头看着大总管,觉得很不舒服,说道:“大总管,您能不能打开宫门,让我进去说话?”
大总管说道:“特使先生,不是我不知礼节,只是我担心一打开宫门,那些债主......”
智康说道:“大总管请放心,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要是敢放肆,我立刻就他们化作肉酱。”
大总管说道:“不行啊,天子有令,绝对不能伤害百姓。这样吧,我放下个箩筐,把你拉上来。”
智康撇了一口气,嘀咕一句,“这个周天子还真是迂腐到家了。”
周天子身体力行,一直在洛阳城宣传自由平等的思想。对于周天子的这种举措,百姓们是拥护的,权贵们是嗤之以鼻的。
当然了,也有百姓瞧不起周天子的,华夏世界从来就不缺那些穷得叮当响、跟着权贵阶级瞎起哄的愚民。
智康仰望着宫墙,心想,自己可是晋国特使,坐在箩筐里被人拉上去,实在太难看了。智康怒视那些讨债的人,想要一声令下,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但是,这里毕竟是洛阳,不是晋国,他也不敢太撒野。
想来想去,智康阴沉着脸,问那些讨债的人,“天子一共欠了你们多少钱?”
人们面面相觑,推出了一个首领,统计了一下,说道:“连本带利,天子一共欠我们十万八千六百五十三两银子。”
智康说道:“这笔账,我替天子还了,你们拿着欠条,过来领钱。”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十万多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智康不过是智长安的一个家奴,说还就还了?
智康有些不耐烦,拿出了一摞子银票,叫道:“钱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