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踏着地面的泥水,一路朝着前方而去,而那里的人到现在不可能知道危险竟然会这么快逼近。
烛火通明的花厅里,定南侯夫人看着面前倨傲的人,气得心口都痛了:“合香,你以为侯爷抬了你做平妻,你就真是这侯府的女主人了么,我告诉你,做梦!”
“做梦?”合香淡淡一笑,素手轻抬,转身优雅的坐在了主座的座位上,理了理身上玫红色的轻纱长裙,目光妩媚的看她,笑道:“你觉得你那一点还能跟我比呢?容貌,还是身段?”
“你一个乡野来的粗妇,还不知道背后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竟敢来威胁我?你除了这妖女的样貌,还有哪一点是好的?”定南侯府人气得面色发青。
合香轻轻嗤笑一声,看了眼跟在定南侯夫人身后已经抬为了姨娘的黄鹂,笑道:“黄鹂,你还愣着做什么?”
“是夫人。”黄鹂脖子扬起,脆脆应了一声。
定南侯夫人诧异转身看她:“黄鹂,你何时跟她同流合污了?”
黄鹂掩唇轻笑:“夫人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妾身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说完,拍拍手:“把东西呈上来。”
她话音一落,外面立即有婆子捧着几卷露骨的春宫册子进来了。
侯夫人瞧见,面色越发黑沉,抬手狠狠打了黄鹂一巴掌:“贱婢,你做什么,要羞辱本夫人吗?在这定南侯府,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黄鹂捂着嘴咬牙,扭头就跪在地上跟合香道:“二夫人,大夫人就是用这等法子迷惑侯爷,掏空了侯爷的,这等yín_luàn之人,如何能做这正室夫人,请二夫人帮帮侯爷!”
“区区平妻,哪里有权利处置本夫人!”定南侯夫人圆眼怒瞪,可一想起定南侯的心思全在这合香身上,半分不再搭理自己,又觉得委屈不已,红了眼睛。
合香优雅浅笑,看着暴怒的定南侯夫人,只道:“既如此,那就委屈大夫人去柴房睡一日,等明日一早,让侯爷再做定夺。”
“你敢……”
“怎么,都没听到吗?”合香淡淡扫向一侧的婆子们。
婆子们蠢蠢欲动,毕竟合香跟如今没了孩子的侯夫人谁得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且更离谱的是,侯爷对合香姨娘的话,已经是有求必应。
想了想,有婆子上前道:“夫人,您要不就……”
“闭嘴!”定南侯府人见下人们真敢如此,提着裙子快步上前就要去揪扯合香的头发,奈何黄鹂眼疾手快,上前便扯住了她的头发,不等她开口,啪啪两巴掌就打在了她脸上。
她整个人都蒙了,旋即而来的是被羞辱的盛怒:“你们都要反了不成!”侯夫人骂着就要扑打上来,黄鹂却朝着她的小腹狠狠踢了下去,一脚便将小产还未恢复的定南侯夫人踹到在了地上。
等人摔倒,她自己也蒙了,忙跟合香跪下白着脸道:“二夫人,妾身不是故意的。”
“还不送大夫人去柴房?”合香只淡淡笑起来。
底下的人见状,二话不说便要拖着侯夫人下去。
就在侯夫人挣扎间,外面忽然有人跑来,瞧见这场面,吓了一跳,嘴巴张了张,竟是忘了要说什么了。
合香看了她一眼,冷淡道:“何事?”
婆子忙回过神来,才为难看了看侯夫人,道:“是徐大人来了,说要见侯夫人。”
“哪个徐大人?”
“就是才提拔为大理寺少卿的徐程青徐大人。”婆子惶惶道。
定南侯夫人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忙道:“快把人请进来!”
“是……”婆子犹豫了一下,却朝合香看过去,合香想了想,觉得不会出事,倒也抬抬手:“去把人请进来。”说完,看了眼拉着侯夫人的下人,下人们吓得立即拖拽着侯夫人走了。
合香让人泡了新买的花茶慢慢喝着,不多时就听到了院子外的脚步声,还未抬头,就听黄鹂怯怯道:“二夫人,徐大人好似带了不少人来,而且气势汹汹的。”
“这里是定南侯府,难道他还能造次不成?”合香胸有成竹,并不忌惮这徐程青。
徐程青老远便看到了她,想起那日林锦婳被带走时说的话,心中冷哼一声,才进房间,便寒声道:“你胆敢戕害定南侯,还敢跟宫里的人勾结诬害忠良,其罪当诛!”
合香手里的茶盏都未放下,听到这话,手僵了僵,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些,只抬头看他:“徐大人在说什么,我竟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没听懂没关系,跟本官去官府走一趟就什么都懂了。来人,把她给本官带走!”徐程青气势十足的吩咐道。
底下的侍从们一听,也不敢犹豫,毕竟徐程青虽是新官上任,可他爹却是一品祭酒,妹妹更是新封的永乐郡主。
侍从们团团围上,侯府的人却也跟着一起围了上来,剑拔弩张。
徐程青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寒声道:“怎么,有人要害你们侯爷,你们还要维护凶手?”
那些人互相看了眼,也是为难。
合香瞧见,只轻轻一笑,媚眼流转,盯着他拉长了声音懒懒道:“徐大人,你说这话却是不对,就算要指认我,也要拿出证据才是,空口无凭就要抓我这个良家妇人去大牢,岂非儿戏?对了,你的表妹林锦婳,才因为害了我的亲戚而抓入大牢,你此番来,可是为了公报私仇?”
徐程青看她振振有词,一点儿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