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跟着最后一辆救护车，一起到达了医院。
路上，他曾给戚晓菡打过电话，可惜，戚晓菡刚打完救援电话之后，随手就把手丢在了欧阳轩的车里，以至于欧阳轩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联系不上她。
当他在抢救室门口看到满身是血的戚晓菡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人送进去了？”
“嗯。”
欧阳轩看了一眼被他扯坏的裙子，又抬头看了她抢救门口的冷气出风口，走到旁边的护士站，问值班的护士要了一条毛毯，披在她的身上，“别着凉。”
面对欧阳轩忽然靠近自己，戚晓菡的本能反应是快速的弹开，但不知怎的，在对上欧阳轩的眼眸的时候，她的身体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馈，默许的点头，表示感谢，“秦鸿怎么样了？”
“头撞到方向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事故调查原因出来了？”
“初步判断是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导致的。”
戚晓菡眼眸一紧，脑海中闪过的是在车祸现场看到的画面，一种不确定的想法腾然而起，“事故的出发点或许不是秦鸿造成的，但是，他在这场事故中，是有预谋的想要杀死吴小珍。”
“怎么说？”
“你注意到现场的刹车痕了吗？”
货车撞到了中间的隔离栏，第一个反应肯定是刹车，对象的红色轿车在看见防护栏向自己砸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也是刹车，所以在事故现场有两道深深的刹车痕。
货车和红色轿车的。
但是，在东风汽车的后面，并没有任何的刹车痕！
这也就是说，驾驶东风汽车的秦鸿在看见前面发生事故的时候，并没有刹车，而是微微的调整了反向盘，笔直的向那飞向自己的防护栏部件撞去。
事故的发生，仅在秒息之间。
他却能如此精准的计算出防护栏部件会撞到什么位置，可见，这个人的城府有多深！
欧阳轩是第一个到达事故现场的，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地上的刹车痕有异，反倒是一直在陪着吴小珍，帮吴小珍做急救的戚晓菡发现了异样。
不得不在心底对戚晓菡起了一丝敬意，看来卢健鹏没有骗他，戚晓菡果然与众不同！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卢健鹏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达到医院之后，配合交警给秦鸿做一份笔录，“我先送你回去吧。”
戚晓菡看了一眼那盏亮着的手术灯，她知道吴小珍的手术没有那么快做完，就算做完了手术，麻药没有过，她也没有这么快能够做笔录。
没有反对，点了点头，跟着欧阳轩出去。
从医院回警队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载音乐循环播放着《ap》。
好像欧阳轩特别喜欢听这首歌，上次坐他的车时，他也在循环播着这首歌，后来是因为车里太安静了，他才把音乐调到了电台，而这一次，他们俩似乎都没有打算把音乐调开。
这首歌对欧阳轩来说，意味着什么？
戚晓菡忽然有些好奇，不过，她也只是好奇，没有想要探听答案。
不知不觉的回到了警队的门口，“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嗯。”戚晓菡看着欧阳轩并没有打算把车开进队里，“你还要回医院？”
“是。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戚晓菡淡笑的点了头，“今晚，谢谢你。”她的道谢让欧阳轩有些无法分辨‘谢’的原因，轻点了头，目送着她安全走进了大院。
也许只有戚晓菡才知道，这句‘谢谢’背后意味着什么，那是在感谢他，在她最害怕的时候，给了她温暖。
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
高中同学聚会，随着戚晓菡的提前离场，显得黯然失色，加上新婚的小夫妻要回去甜蜜、初升级父母的要回去带娃，结束的时间颇早。
戚晓菡回到宿舍的时候，洛冰雁已经回来了。
洛冰雁本来想回宿舍找戚晓菡去吃夜宵的，谁知宿舍里竟然没有人，给戚晓菡打电话，又没有人接，正在担心戚晓菡会不会因为天黑了害怕，又躲起来了时候，终于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哇，你——”洛冰雁显然被戚晓菡这副模样吓坏了，“晓菡，你怎么了，这血……这裙子……”
“不是我的。”戚晓菡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脑海中还停留在刚才与欧阳轩之间的事情里，没有绕出来，直径走到了沙发上。
还没等她坐下来，就被洛冰雁拉了起来，“洗澡换衣服去！”
“哦。”
洛冰雁：……“喂，你的魂丢了？”
“你的魂才丢了。”戚晓菡白了她一眼，“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场车祸，帮着救人了。”
洛冰雁深深的凝视着她，脸上写满的是不相信。
倒不是说戚晓菡不会参与救死扶伤的事情，而是，救人就救人啊，为什么要把裙子扯成这样，这条裙子的价格可不低啊！
也是戚晓菡的衣柜里，为数不多的高档裙子。
除非是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否则，她是不可能把这条裙子拿出来穿的，“你确定跟我说的是实话？”
“你要是想听故事呢，就赶紧出去，等我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告诉你。”
洛冰雁才不会相信戚晓菡收拾干净之后会把事情如实的告诉自己，“说完再洗。”
戚晓菡扯了嘴角，把洛冰雁推出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