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簪的簪尾轻轻擦过头皮。#中@.
沈清墨只觉得头皮上传来一阵微微的凉意,惊得身上都骤然一寒,有种迎面扑来凉雨的感觉。
纪礼渊手中已经拿起了一面铜镜,让沈清墨清楚的看到发间开出的一朵清荷。
墨发白荷,好看极了。
“你的?”她抬眸不解的看向纪礼渊,却发现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再一细想,也就懂了,“你说这里是月盟的店子对么?”
“当然。”
“真好……”既然是月盟的店子的话,那么也算是她的产业了。
虽然这么多年来她都没费心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些产业据为己有,但是只要是女子就无法割舍掉对精致首饰,华美衣裳的喜爱,她也不例外。
“我真的可以收下这一套清芙半开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
“嗯。”沈清墨笑得两眼弯弯,极为可爱,看这样子是已经忘记了马车上纪礼渊的强取豪夺。
果然,转移女人注意力的方式就是送她无法拒绝的东西,纪礼渊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一点,决定回去就将珍宝阁掌柜的分红给涨起来。
遇到了心头爱,沈清墨的心情瞬间阴转晴。
其他送来的首饰再也没有清芙半开这样的难得,可是却也极为华美精致,认真的挑选了一番,沈清墨挑出两套首饰出来,打算分别送给杜家两位小姐。
从静字包间出来,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了。
纪礼渊建议道,“眼看到了饭点,我们不若用完饭再回去?”
“都行,听你的。”沈清墨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见沈清墨没有反对,纪礼渊便开始思索起京城哪一处酒楼的味道不错,想了一圈,还是定了鹤仙楼。
刚准备下楼梯,他的眼角敏锐捕捉到一道玄色身影,纪礼渊眉眼一沉,看着还一无所知的沈清墨,突然轻轻咳嗽了两声,喊道,“清墨。”
沈清墨回首,微微仰着脸诧异看他,“怎么了?”
“你头上的簪子歪了。”
“哦。”沈清墨应了一声,赶紧抬手去扶簪子。
这一根白玉簪极为让她喜欢,若是没有簪好给砸碎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来帮你。”纪礼渊却在她碰到簪子之前,就已经伸出了手,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下,又找准了一处地方稳稳的插好。$$(小)$(说)$.---.高速!
手指捏着沈清墨精致圆润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的朝右侧转去,又转了回来,仿佛在看簪子有没有簪好,深沉的眸光打量了一阵才清清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好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珍宝阁中的视线大部分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当一众小姐夫人看到纪礼渊将一根白玉簪插入沈清墨的发间,再看到那根清芙半开独有的白中透着粉色的玉质时,便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据说流传了两百多年的清芙半开,是绝对的有价无市,当年有人开出了万两黄金的天价,可是珍宝阁的掌柜都拒绝了。这一次,不知道这人是花多大的代价,才将这一套清芙半开给带走。
除了沈清墨发间的白玉簪,还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了纪礼渊和沈清墨的人。
高雅淡然的男子,还有娇嫩如花的女子,这一对儿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特别是男人看着女子眼中的那抹宠溺,更是看得人心尖尖都发颤,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被他宠着的女子,被他如珠似宝的捧在掌心好好疼爱。
然而,沈清墨却已经窘迫得不行。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想吸引别人的目光,她一定会将纪礼渊的手狠狠甩开。
他也不看看场合,这还是在外面呢!
这念头一冒出来,沈清墨又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说好不再在意外人眼光的,终究还是不能这么快看开。
她转身又朝楼下走去,这一回神这才发现方才纪礼渊的一番举动,已经吸引了足够多的视线在她身上,她一转身的时候容貌落入众人眼底,顿时又惊起了一阵喧哗。
“这不是沈清墨吗?”
“对啊,就是沈家大小姐,据说沈家被抄家灭祖跟她还有关系呢……”
“……被端王给厌弃了,啧啧,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
“是纪礼渊吧,难道他就是珍宝轩的幕后东家?”
“什么?大庆第一神医纪礼渊?这个男人就是纪礼渊?天啊,他太年轻了,我还以为他是个老头子呢,沈清墨哪里来的狗屎运,天下的好男人都要被她给霸占了!”
“可不是,真正是水性杨花……”
……
沈清墨静静的站在台阶上,一开始还有些骚动的心脏慢慢的回落到了原处。
流言蜚语,这果然就是流言蜚语。
一丝轻笑在她的唇边扬开,她紧蹙的眉头也悄然被抚平,一双清澈的杏眸干净又坦然,朝着在一层大厅中的小姐夫人们含笑回望过去。
前世她在荒院之中不见天日,只听得沈清歌说她的名声已经败坏了,甚至还有人骂她是丧妇长女无教养,说她和她娘一样的下贱,不仅喜欢勾引男人还喜新厌旧。
那时候,她很害怕,很担忧。说她自己没问题,可她不愿意母亲的名声因她而受损,所以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极为的内疚。
直到最后,这种对流言的反感甚至惧怕,已经深入骨髓之中了。
可是……她却从未有这一刻,这么的接近过流言的中心。
她挺直腰杆站在这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