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里的山路很快便至,回到太乙真人观内,清玄老道长和观内几个小道士做晚课都已经睡下了,厨房里留的有饭菜,热一热即可。虽说是粗茶淡饭,但玉瑾和玉瑶显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清苦的修行生活,从来都没有听她们抱怨过。
萧玉瑾显然是看出了令狐莞尔的心事,扬起俏脸蛋,乌黑的眼眸闪闪发光,轻启朱唇幽幽的说道:“你若是心中放不下那就去吧,但是必须答应我千万要小心,不可逞强,明天清早就要回来,不然我和玉瑶会担心死的。”
令狐莞尔愣了愣,看了玉瑾一眼,讪讪的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玉瑾。其实……我确实是有些担心那大和尚,萍水相逢却传我绝艺,而我……”
“我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对我们萧家,对我,对玉瑶,对其他所有人都是如此,量力而为,不要太苛责勉强自己。”萧玉瑾又是带着些许没落意味的说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去犯险终究不会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令狐莞尔心中稍稍释然,笑了笑而后故作轻松的说道:“今夜或许恶战难免,玉瑾能否亲我一下以兹鼓励?”
萧玉瑾没好气的横了令狐莞尔一眼,侧头看向厨房门外,看有没有人路过。也恰在此时,一旁坐着一直默默无声的小玉瑶却是凑上前来夹着一阵香风在令狐莞尔脸上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口,然后又迅速笔端笔正的坐好,规规矩矩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螓首低垂,面泛桃花,俏脸通红,艳丽可爱至极。
令狐莞尔心中一阵剧烈的跳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做贼般偷偷摸摸的惊险和刺激,暗说:小棉袄真的是长大了呀,以后自己说什么情话俏皮话得避着点小棉袄才行啊!
萧玉瑾确信外面没人,而后侧过头羞涩难当,不无责怪的说道:“你这人真是坏死了,都不知道你整天在胡思乱想什么。”话虽如此,香唇却是凑上前来在令狐莞尔额头浅浅亲了一口。口中还不忘小声呢喃道:“别忘了你答应过人家什么,我等你!”
令狐莞尔浑身上下感觉那是舒爽到了极点,有点飘飘然腾云驾雾,真想一股脑儿扯下虚伪的外衣重新由人当回qín_shòu。但有些事情不去掺和一脚似乎心里的槛不过去,自己还是太善良了,这个毛病总还是改不掉。
与两姐妹惜别,令狐莞尔又是乘着夜色向西急奔,不多久就回到了弘法寺,感觉到双方对峙比拼仍在继续,令狐莞尔还是从后山无声无息的掠进藏经阁内,却发现这位法难大师居然已经坐地圆寂了,生死须臾,世事无常,前后不过也就半个多时辰而已,刚才还能有说有笑的,匆匆一别,竟成永诀,无法逾越的鸿沟将生死间的联系彻底的阻隔。而此刻的令狐莞尔并没有难过,法难大师不过是超脱了肉身,灵魂是长久存在的,一如日月永恒,心里仅仅只是有些遗憾而已。到最后令狐莞尔又是恭恭敬敬的朝着老和尚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出了藏经阁。
略一琢磨,令狐莞尔又运起身法,小心谨慎的朝着大雄宝殿前的空地掠去。寺中已经有歹人到处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的找着什么东西,落到这地步,和尚们显然输了大半。不一会功夫,令狐莞尔身子十分轻巧的落在这弘法寺大雄宝殿的屋顶上,尽可能的压低身子,屏息凝神,收缩毛孔,将人体的机能降到最低点。居高临下的在旁偷窥,火把的光亮朦胧模糊,人影映在地上闪烁不定,双方人数较之下午时候少了不少,显然都是死伤惨重,尤其的是那群和尚,只还有不到四五十多人幸存。就见一个身穿僧袍,披着大红袈裟,手持百斤重禅杖,年纪莫约五十开外的和尚傲然挺立在一众和尚跟前,面色凝重,气息虚浮,显然是刚恶斗过一场,其他活着的和尚也是盘膝而坐,全力调整内息。
而对面的一伙人也差不多,有一多半也在调息运功,就算是站立着的似乎真元多多少少也有所亏损,毕竟弘法寺的武僧也不都是摆设,不付出巨大的代价,很难讨到便宜。令狐莞尔心说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正好捡个现成的,坐收渔人之利。看着那群以年轻妖媚女人为主的不速之客,令狐莞尔顿时有一种狼入羊群的快感,真想下去一展所长。从气质上来判断,她们和那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的姜星儿都差不多,所以令狐莞尔几乎可以肯定就魔门的人。经过刚才的冲动之后,令狐莞尔现在又趋于冷静,心中不断的权衡着利弊得失,理智反反复复的劝自己远离是非,魔门中人是另一个独立于中原正道武林的世界,论实力绝不会逊色于那些江湖正道,自己没有理由,更没有义务帮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分担魔门的锋芒和仇恨,哪怕是魔涨道消,武林变天,老子大不了带着金凤、敏如、吟香、玉瑾她们漂泊海外,在另一片天地创造新的的民族。心里如是想着,令狐莞尔不自觉的开始萌生退意,内心的矛盾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又或许坐视某些事情的发生而不去制止自己做不到。脸上苦笑,心中哀叹,目光继续盯着下方的一干人等。看着那些姿容艳丽的妖娆女子,寻常人若是等能娶回家当媳妇,那是也是几辈子修来的艳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消受得起。
显然那傲立当场的老和尚是刚胜了一阵,虽然真元损耗但依旧雄风不减,气势十足,竖着单掌,怒目圆瞪,即便强敌环伺依旧不屈不挠。
“大和尚,何必寻死呢,都说出家人是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