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眼角的泪痕,越晴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扯远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还是继续说说方卉阿姨吧。”
“不!你说的每句话都很有用,按照你自己的思路,不用管别的。来,喝口水再说。”龙飞递给越晴一瓶矿泉水,满脸温和地说道。
接过龙飞递过来的水,越晴没有打开喝,梳理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继续回忆自己的往事:
“怪的是,那天婆婆不见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工具房,杂物间,厨房,厕所,包括婆婆待得最多的后花园,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在我万分失望的时候,听到院长在大声喊我。不敢耽搁,我快快跑到院长办公室,见到了久违的方卉阿姨。
那一刻,我清楚记得阿姨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她蹲下身,摸着我的头发,急切地问道:‘晴晴,晴晴,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看到我点头,阿姨猛地抱着我,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放声大哭。
阿姨一哭,我也忍不住伤心起来,搂着她的腰,把自己所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地哭了出来。直到院长前相劝,我们俩才停了下来。
阿姨拿着领养手续,带着我回到了她的家,从此收养了我,并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学。十多年过去了,阿姨却没能等到安度晚年的时刻,这么匆匆走了。走得那么无奈,那么不甘心,即使是在火化的时候,眼睛都是睁得大大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越晴再也忍受不住,用手蒙住自己的双眼,肩膀抽动着,开始无声地哭泣。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流下来,爬过手背,慢慢滴落在膝盖。
“越晴姑娘,请你节哀!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要坚强起来,要对得起为自己付出的人,要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瞑目。”龙飞柔声安慰道。
擦去自己的泪水,越晴镇定下来,望着龙飞说道:“龙先生,知道的我都说了。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不要叫我龙先生,要么叫我龙飞,要么叫龙大哥。这样吧,还有点事想问问你,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不知道是哪方面的?请龙先……大哥说明。”
“昨天你是大门口的迎宾吧?”
“是的,还有我的好姐妹雯雯。”
“在你们班期间,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黑色风衣,个头,看起来很有风度的年轻人?”
“你是说他?”
“怎么,你有印象?”
“是的。不知道你问的,和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当时他是一个人来的。刚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些害怕。特别是他的脸,冷冷冰冰,脸色很差,像是生病了一样。”
“对,是他。你还能不能回忆起其他的细节?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包括你自己的感受。”
“其它到没有什么,是觉得他的步子很怪,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间距几乎一模一样。还有是,他的笑容很可怕!”
“可怕?能不能说说是怎样可怕?”
“怎么说呢?他不笑的时候,像遗像里的人物;一旦笑起来,那笑容不是完整的,被分成了许多块,像是,像是土地干裂以后,那纵横交错的裂缝。”
越晴形容完那人,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每当想起那人的时候,总会不自禁地想到殡仪馆里大大的遗像,棺材前面的长明灯,还有幽幽的叹息声。
龙飞和左阳相视一眼,表情非常凝重,显然从她的话语发现了什么。
“越晴姑娘,你的朋友,那个叫雯雯的女孩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想和她见见面,了解一下情况。”
龙飞突然转移了话题,提出要见雯雯,这既在越晴的意料之,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按理说,自己和雯雯是同一个班,听到的的和见到的都一样,没必要那么麻烦。不过她也明白一点,雯雯早晚也会被他们找来调查,因此并不是太吃惊,只是因为对方一直没有提起,以为不用再找她了。
“龙大哥,雯雯昨晚受了惊吓,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估计要过两天才能恢复。”
“惊吓?是昨晚吗?”龙飞脸一愣,急忙证实道。
“是的。”
“能不能说说情况?”
越晴略微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了。她从昨天班开始说起,一直到今早来这里之前,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期间,龙飞和左阳也提了几个问题,她都很认真地作了回答。
听完越晴的叙述,龙飞沉声对左阳说道:
“看来,事情确实不简单,必须要做更深一步的调查。”
“是啊!事情越来越诡异了,难度也越来越大。假如再掉以轻心,恐怕……”
左阳的话没有说完,可他的意思想必另外两人很清楚,都不约而同地轻轻点了点头。
“啪”,飞扬打了个响指,一下站了起来,“嗯,这才有点意思了!”说完,笑嘻嘻地看着龙飞。
龙飞和左阳二人对望一眼,又看了看飞扬,没有吱声。
越晴见飞扬对雯雯的遭遇毫不同情,却似乎觉得很有趣,心十分不满,脱口说道:“别人差点死了,你竟然觉得有意思?你,你……哼!”她实在说不出骂人的话,气哼哼地转过头,望着龙飞。
看到越晴望着自己,似乎想说什么,龙飞笑了笑,对她说道:
“越晴姑娘别生气,他是这样,从来不管别人的感觉,只关注自己喜欢的东西。”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你是不是很怪,我们为什么要打听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