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古微微伸懒腰,手臂触摸到枕边冰凉的白玉瓶,拿起来好奇的问道,一边说话一边打开塞子闻了闻。嗯,不错,上好的外敷药,活血化瘀。
“回姑娘,姑娘睡着的时候,成郡王来看过您,该是他留给您的。”如意一边在温水中洗着毛巾一边回道,“姑娘,擦擦脸吧。”
古微微点点头,把塞子塞回去,把瓶子放到自己包袱里,小声说:“这小子,也算够仗义。”
她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然后问道:“他自己来的还是带着别人?”不知道怀恩那小子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估计也会跟着担心。
如意详细描述了下,古微微才知道这俩小子都来了,想着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俩,也怪想念的,就恨自己睡得沉,都不知道两人来过。
如意伺候她梳洗过,又去取了晚膳。
古微微像是战斗前的准备一般,狠狠吃了两大碗米饭,对着镜子又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妆容,这才“视死如归”地往静妃寝宫走去。
静妃今日也不见热络,但总算没有冷冰冰地逼问她了,古微微如释重负。
替静妃扎完针,古微微收拾好药箱,对静妃行了一礼道:“娘娘,若是没有事情,民女退下了。要是娘娘觉得不适,随时让人传唤民女。”
“睡了一下午,你还睡得着?”
古微微不曾想静妃会说出这么一句,但是本着不顶撞的原则,她下意识就认错:“民女知错。”
“你何错之有?”不知为何,静妃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愉悦。
错觉,一定是错觉。
古微微心里想着,不能掉以轻心,可是又恨自己嘴快,现在如何自圆其说:“民女,民女……”
“伯涵说,为惩戒你顶撞本宫,罚你日日给本宫做膳食,可今晚晚膳在哪里?”静妃不紧不慢地问。
古微微哪里知道还有这事,心里把只知道“白日宣、淫”却把这等大事忘记了的苏安骂了个狗血临头,却不敢狡辩,低头认错道:“民女知罪,请娘娘责罚,以后必不敢偷懒。”
她已经预见到自己又得经历凄苦难熬的一晚上了,不想静妃轻描淡写地带过:“算了,看在今天午膳你还算用心的份上,本宫就原谅你这一次,起来吧。”
古微微这个抖m在女王大人面前被虐惯了,现在激动得简直要热泪盈眶啊。
“坐吧。”
婉鸳给古微微搬了个粉彩龙粉绣墩,又在静妃的眼神中悄悄退下,屋里只剩下静妃和古微微两人。
“跟本宫说说,你和伯涵的事情吧。说说你们如何认识的那些事情吧。”静妃今晚似乎格外退去了一身冷硬,变成了软体动物。
古微微也是个给杆子就敢爬的,当即绘声绘色地从她跳车开始讲起,偶尔讲到自己一个人在村里生活的趣事,觉得有些跑题想带过的时候,静妃也不烦,总是让她讲。
古微微讲了足足一个时辰,口干舌燥,方才讲到她随苏安入京。静妃很安静地听着,并不评价,手里的菩提珠转了一圈又一圈。
“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静妃淡淡地说道,“本宫乏了,你且下去,让婉鸳进来伺候吧。”
古微微如蒙大赦,忙不迭行礼退下。
“逃过一劫。”望着璀璨的星空,古微微粲然一笑。
话分两头,太子气冲冲地回到东宫,把乐首领诸人叫来,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每人赏了二十板子,宽阔的庭院内,上百号人趴着,噼里啪啦地挨着板子,情景也甚为壮观。
“三天之内,把所有的事情给孤调查清楚,否则提头来见!”太子望着一群相互搀扶站起来的手下,甩袖离开,“一群废物!”
前院火气了一番,他气冲冲地往后院走去。
东宫里,太子妃体胖,走路都气喘吁吁,被太子深深厌弃,加上太子妃李氏本来也性格懦弱,所以基本不敢出门,怕触到太子眉头。徐良娣肤白貌美,身材丰腴而不臃肿,一张巧嘴哄得把太子哄得团团转,又放得段,房内花样百出,因此在东宫里几乎是横着走。别看在太子面前温柔小意,其他位份低的女子,谁敢多看太子一眼,或者被太子高看一眼,都会受到她无情的打压。
她从来都不把太子妃那木头一般的人儿放在眼里,在东宫里肆无忌惮地争宠,就是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也敢留太子在自己
住处。所以当她得知太子在宫外有人,还曾许诺要给那贱人和自己一样的位份,她立刻恼了,找人私下发卖了古微微。
太子虽冷落了她几日,但是奈何在其他女人处都得不到在她这里能得到的满足,她又刻意做低伏小,很快哄得太子回心转意,恩宠如常。
徐良娣听小丫头来报,太子已经回宫,立刻打扮得花枝招展,往二门处走去。她上身身着白色窄衫,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皮肤,外穿粉色褙子,下套七彩纱裙,轻薄得几乎看得到里面的白色纱裤,脚上嵌着红色宝石的绣花鞋,异常精美细致。她举着自己的团扇,假装扑蝶,身姿却如同舞蹈一般优美。
这般招数,她用过很多次,无往而不利。
可是今天活该她倒霉,撞到了枪口上。
太子正一腔怒火不出去,刚进门就见徐良娣“搔首弄姿”,又想起白玉兰树下空灵缥缈若仙子的古微微,想着若不是眼前这贱人,自己早就享尽齐人之福,因此怒气冲冲地走来。
徐良娣还沉醉在自我表演之中,根本没发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