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朱光避过所有耳目,肆意地在瑾韵的发间穿行,然后在确定了什么之后它就彻底消失了。
瑾韵的意识飘飘忽忽的,而在她体内的本体中,另一个“瑾韵”在闭目养神。
那朱光寻到此处,却被本体外的屏障挡住了去路。
那朱光在围着屏障饶了几圈后发现没有其他方法,于是微微一转,那朱光便化为了一位男子。
云纹暗竹袍把那人的仙风道骨衬得淋漓尽致,特别是领口处的那几道雪白云纹,更是与他那张与桦玺别无一二的脸相得益彰。
他再次围着那屏障绕了一圈,发现确确实实没有法子可以进去。
他只能在外面看着闭目养神的瑾韵,一双手不老实地想要透出那道屏障。
瑾韵本体的屏障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弹开,还顺带给他留了个礼物――一道位于手背上的不深不浅的白痕。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道白痕也在看着他,似乎在嘲笑他技不如人一般。
是了是了,他确实技不如人。
隔着屏障把本体取出的本事天上天下也只有绯色笙能运用的如火纯青。
他自认技不如人,于是便退去还不稳定的人形,再次化为一道朱光,朝着原路遁了回去。
也许是朱光原路返回的动静太大,竟然在卢月殿里引来一阵穿堂风,把那方台上覆盖的红布吹起一半,亮出了里面的雕刻,且不偏不倚,刚好把一张男子的脸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和桦玺别无二致的脸。
见方台上的红布被风吹起,江霁施了灵力,又重新把那红布端端正正地垂下,甚至还细细的用灵力抹平了上面的浅浅的褶皱。
把这件事近乎虔诚地做好后,江霁用目光抓住了光明正大在吃温昭豆腐的安音,在得到了安音那“这是理所当然”的眼神回应后,江霁也不管她接下去的动作有多过分,只是淡淡吩咐道:“安音,我要去外面一趟,那么瑾韵和这位公子身上的法术就由你来解了,在他们醒后,只会以为刚才是南柯一梦,你只要和绯色笙大人统一口径就可以了。”
安音一边把爪子探入温昭的衣襟,一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于是,卢月殿最靠谱的人就这样走了。
安音的手愈发不老实起来,后来竟让陷入昏迷状态的温昭都皱了皱眉。
见安音玩心极重,丝毫没有要帮瑾韵和温昭解开法术的念头,绯色笙边自己动手。
但是江霁下的法术过于柔和,而绯色笙的灵力又过于霸道。
所以,当绯色笙将他的灵力注入瑾韵身上的禁锢中时,两道灵力相冲了。
在瑾韵的衣裙上都隐隐约约可见狭路相逢的两道灵力在分庭抗礼,大有拼得你死我活的趋势。
好在绯色笙收放灵力自如,那在与江霁灵力死死较劲的灵力被收了回来。
已然恼怒的绯色笙面色不善地盯着吃温昭豆腐吃的不亦乐乎的安音,口出威胁:“安音,你现在可以来解开法术了。”
安音闻言,手中动作依旧不停,令绯色笙不爽的话被远远地抛出:“绯色笙大人,以您的实力,还需让我来解除吗?”
安音刚才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过他试图解除法术的结果的。
她只是太想再看一次绯色笙吃瘪的模样,要知道,能让这位大人无可奈何,也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呢!
绯色笙见那小妮子要如此行事,心中冷哼,便高声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自然不需要你的帮助了,我可以用灵力慢慢把这法术耗得干干净净。”
说罢,那过于强劲的灵力便重蹈覆辙地施加在瑾韵身上,惹得瑾韵不住皱眉以示抗议。
瑾韵的皱眉与隐隐的□□声都一览无余地送到安音那处。
安音一时间就想起身去就深陷水深火热的瑾韵姐姐,但在片刻的算计后,安音暗叹自己差点上了绯色笙的当。
她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告诉她瑾韵对于绯色笙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不管这一点绯色笙自己承不承认。
所以,这一定是绯色笙的计,她不能上当!
在她看到绯色笙的窘态后,她自然会去解除瑾韵姐姐身上的法术。
抱着这种过分乐观的想法的安音,在不久后变得后悔莫及!
没想到,绯色笙真的会对瑾韵下那种狠手!
她太大意了!
明明知道绯色笙五千年前的恐怖模样,竟还会认为这样的杀神会有特别的存在!
心急如焚的感觉与瑾韵的呼痛声一并刺激着安音,这只故作聪明,自以为是的灯灵朝瑾韵扑了过去。
在灵力触碰到瑾韵的身体后,安音知道自己上当了!
绯色笙看似强劲霸道的灵力都是假象,他只用了一两分灵力!
但是瑾韵的法术已经被她完完全全地破除,在她明白这是骗局前让她解除瑾韵姐姐身上的法术,真是好算计!
陷入窘迫的安音愤愤地退回一大步,绯色笙那出神入化的谋弄让她忌惮三分。
呵,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在安音确定退回一个安全地界后,她转身回头,试图寻找被她一时情急而抛下的温昭。
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却无温昭身影。
在安音急急不可耐时,她感受到了绯色笙的灵力。
即使在江霁处知晓绯色笙所有事迹,自认为对绯色笙已经足够了解的安音也没有想到,温昭会以那副样子出现在她面前。
那袭华美的金镶边公子袍死气沉沉地紧贴着温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