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天空真蓝,没有雾霾,没有难闻的汽车尾气,只有那阵阵花香袭来,沁人心脾,好舒服!真想就这样一直在梦里呆着,将身体里的杂尘洗个干净!
反正是做梦也用不着吃东西,扫了个一整天,送走朝阳,引来落日,暮色起,余辉斜,黑夜掩故人。纵使天安幕歇,何以面对自己。
喻华浓傻傻的立于院中,夜色勾起思念,两行热泪流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华浓,华浓”
母亲抱起她,一边呼喊,一边跑向自己的卧室。
知道女儿肯定饿得受不了,她早已备好米汤放在床头,里面还加了从花蕊中取来的糖水。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啦!可怜你父亲功名未成身先猝,如今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叫为娘的如何苟活于世,呜……呜……”喻妈妈抱起女儿哭述。
华浓隐隐听见话中凄凉,做戏就做全套,梦中也要敬业才行。
她有气无力喃喃道:“母亲别哭,孩儿无事。”
听她发声,母亲含泪笑着:“吾儿醒已,吾儿醒已,快快长嘴,让为娘喂你些汤水。”
一提醒,喻华浓也觉得肚子咕咕乱叫,张开小嘴。
母亲吹吹将那米汤喂入她口中。
噫!这是什么饮料,怎么这样好喝,我一定要问清配方,等梦醒后,好照方制作,绝对要申请专利,发个小财,嘻嘻。
想到这,华浓窃笑出声。
“这孩子,喝口汤水竟能笑成这样,唉!”母亲摇摇头。
这东西还真管用,华浓睁开双眼,自己正舒服的躺在喻妈妈的怀中。
“母亲,这是什么饮料呀,怎么这样好喝?”
母亲愕然:“饮料?什么叫饮料?”
“就是你给我喝的东西呀。”
母亲笑笑:“吾儿乱语,此米粥,我只是加了花粉和花蕊中的蜜汁,好补补你的气血。”
难怪,原来全是花儿的精华。
看到女儿身体渐好,母亲开始耐心的教导她。
“孩子,我们做下人的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虽然夫人一直对我们母女都如亲人一般,但是我们万不可恃宠而骄。夫人虽出身高贵,但毕竟是续妻,而且又是前朝旧室,难免出人口舌。两位小姐虽甚得老爷宠爱,但毕竟是庶出,而且还是女子,这地位自然不如大少爷和二少爷来得尊贵。你今天对老爷无理,又被两位少爷撞见,他二人正好打狗给主人看,明显针对夫人。这种情况,即使夫人想为你开脱,却不得理,反而会被两位少爷抓住把柄,说夫人处事不公。”
喻华浓听着母亲的唠叨,这台词也太长了吧。
管她,这么有趣,我干脆乱编,看看她怎么回答。
“母亲,这是哪儿呀?”
母亲低首看向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四年,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华浓摇摇头。
“这里是武都督的府邸呀!”
“哪个武都督?”
“当然是开国功臣武士彟,武都督。”
武士彟,古往今来,自己听说过叫这名字的只有一人,谁?唐朝女皇武则天的父亲。
武德七年,武士彟,大小姐武顺,武元庆、武元爽,那个有着天人之相的女婴……
天呀!这哪里是在做梦,华浓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痛!
不行,这个事情一定要搞清楚,这也太诡异了。
“母亲,我是谁?”
喻妈妈摸摸她的额头:“不烫呀,怎的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母亲自言自语,然后贴着她的小脸回道:“你是我的女儿呀,虽然你的父亲只是一名六品校尉,但他平叛有功,战死沙场,你也算得忠烈之后。”
这么说来,我的身份也不算太低,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母女俩却要呆在这里做丫鬟。
“母亲,女儿不想寄人篱下,做个丫鬟,我们可不可以离开这里呀?”华浓其实是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她也就是随便一说。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一张小脸火辣辣的疼。
“为娘平日是如何教导于你,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来。”
喻妈妈一边责骂,一边哭泣。
华浓完全找不着北,刚刚才恢复的情绪,无端挨了这么一把掌,低落到了极点,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必须得搞个明白。
她望着那妇人,两眼含泪问道:“母亲不要难过,我知道错啦,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你可以再给我说一次我们不离开的原因吗?”
母亲将她身子扶正,庄重的说道:“吾儿可要听仔细了,隋朝末年,炀帝好战且昏庸暴虐,以致天下大乱,母亲本是流落荒野一逃难孤儿,幸得杨小姐也就是如今的夫人相救,收在身边。小姐脾性温和,知书达理,对母亲亲如姊妹,还教母亲读书识字。后来当今皇上做媒小姐嫁入武家,母亲就做了陪嫁丫鬟。老天见怜,武老爷也是极善之人,带我不薄,后来还亲点手下爱将喻忠全也就是你父亲与我完婚,招赘武家。夫人,老爷对我们一家犹如再生父母,恩重如山,你却说出那样忘恩负义的话,如何不叫为娘寒心。”
说完喻妈妈拉过长袖,不断擦拭失望的泪水。
华浓习惯性往口袋一摸,本是想找点餐巾纸帮她擦擦,却摸到一身素服,连个口袋都没有,她只得用自己的袖子去帮她擦泪。
母亲的心软了下来。
“我儿只需记住,我母子二人当以照顾夫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