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我的头抱着枕在她的腿上，我挣扎着说道：“不要，你会死的......”/p>
然而让人诧异地是，碰触了我肌肤的她，竟然没有顷刻化作尸水。/p>
“或许是因为你的血流干了吧。”/p>
她指着我那被挖开一个大洞的右手腕解释，我却没有半分侥幸，还喃喃着说：“你快走，要是被他们现你了，你还是会死的。”/p>
蝶儿的手拂过我的间，我身体微微一颤，这些年，从没有人能碰到我，原来这就是被人抚摸的滋味吗？/p>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说过我要一直陪伴你的。”/p>
我沉默，明白她的性子一如初见，固执又顽强，是怎么赶都赶不走的。/p>
冷漠的夜中，她是唯一的温度，我的身体贪婪贴着她，如同漂泊的海草依恋着鱼儿，恍惚间我听到她的呢喃细语，那么的美好，那么应该感动。/p>
“不要怕，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做只爱恋着你的小蝴蝶......”/p>
“没有什么是比拥抱着你更加美好的事情了，花蜜也不行......”/p>
“终于能碰到你，她们都说人类的吻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约定，你可以......”/p>
许多话语我都听不清了，只记得后来嘴唇上软软的，一种比抚摸更加温暖与美妙的感觉深深留下，身体不自觉起了颤粒，那种感觉一次次冲击着我的心，仿佛要真正赋予我感情。/p>
那一夜，如梦似幻。/p>
但我再次苏醒时候，是在自己的房屋中起身的，我看向床旁，那里有一杯还热着的水，白雾氤氲，我将目光留在上面，却将思绪......放飞到遥远而无人知晓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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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而辉煌的宫殿中，黑色的柱子下有黑色的宝座，黑色的宝座上有穿着黑衣的人，而与他们的黑相对立的，是我这一身白衣。/p>
不同的是，他们站着坐着，而我跪着。/p>
跪着的不仅仅我一个，还有被打回原形的蝶儿，她一双淡黄的翅膀害怕的收拢着，浑身无力，多有淤青，紧紧依靠着我，宛如无助的孩子。/p>
一个绣着花瓣的瓶子被扔过来，摔在我面前的地上，我看着那流淌的水，上面传来花蜜的味道。/p>
“不错，很有味道的酒，你是爱上了这酒，还是爱上了这个妖物？”/p>
黑晶宝座上传来压抑着暴怒的声音，我淡淡回道：“家主，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感情。”/p>
“那就杀了她！”/p>
一把剑抛飞过来，落在我面前，剑光在刃上四溢流转，这是一柄吹毛断的宝剑，是东皇太一所用的轩辕剑，也是我现在的佩剑，只有这把剑才能承受我吞噬一切的魔血。/p>
事情暴露了，蝶儿被抓住，而我也被贴上了由东皇太一的血做的神符，变成了一个普通人。/p>
我沉默下来，即便知道只有现在拿起剑杀掉蝶儿，我才能活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就是伸不出来。/p>
见到我迟迟没有动手，宝座上面的人冷笑一声，仿佛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怜悯。/p>
“撕了那妖物的翅膀。”/p>
蝶儿瞪大眼睛，拽着我哭喊起来：“不要，我不能没有翅膀。”/p>
我站起来，拔出地上轩辕剑，剑柄上有条细针，刺一下手掌就能让我的血流浸剑刃。/p>
凭着这把佩剑和血，上前的几个师兄们都被我斩断佩剑，败退回去，但马上就有更多的人冲上来，没有了修为的我打斗一番之后，还是被摁倒在地上动弹不能。/p>
“不要，不要......”/p>
蝶儿被人抓住，单看外表，她只不过是一个长了翅膀，估摸有十岁的人类女孩，此刻两个人正左右站在她身边，一人一手抓着她的翅膀，正准备用力。/p>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p>
我没有愧疚这种情绪，但在这一刻我还是闭上了眼睛，只听见她刺耳的惨叫，以及跌落于地的声音，感受到压着我的力量有些松动，我奋力一挣，拼了命地赶到她身边。/p>
但是尘埃已经落定了。/p>
两片淡黄的翅膀尾端还沾着鲜血，散落在两旁，我触摸她的后背，是触目惊心的血液，而她......早也已经疼晕过去。/p>
“杀了它，你还是东皇一族最杰出的强者，未来将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白雪儿也将嫁于你，你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财富，坐拥天下美人。东皇纪二，你不要不识抬举，将自己的一切都毁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妖怪身上。”/p>
我撕下我的衣物，替她包扎伤口，闷声说道：“蝶妖一身修为都在翅膀上，没了翅膀，她还要很久才能化形，求你......放她走吧。”/p>
“放了它？哼！东皇一族从来不放过妖怪！”/p>
宝座上的人狂怒，隔空打出一掌，我紧紧抱着蝶儿，跌出大殿，在地上不断翻滚，滚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止住，却头晕眼花，什么也看不清。/p>
等我再回过神来，我才现父亲的这一掌将我们打到了化身池旁边，再往前一步，我们两个就要会落进去，销魂蚀骨，永世不得生了。/p>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脸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怀中的蝶儿已经被夺走了，我下意识地抬头，只见父亲还保持着一个投掷的姿势，而蝶儿在半空，即将落入化身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