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楼说做就做,一点儿都不含糊!处理完账册回天波府后,愣是站在仙林门口喂着蚊子,干等杨夫人回家。
掌灯时分才归家的杨夫人下了软轿,顶着泛着血丝的眸子着急道:“你等了我一个时辰了?出了什么大事?”
徐岳楼一阵愧疚,因吴水之故升起的怒火自然消了五分,她不好意思道:“能有什么大事嘛。我不是舍不得快餐这种模式吗?但是吴水——就是我那个同乡,他不肯做了,我得找个新的合作伙伴。哼!他不跟我合作,我还不稀罕他呢,我师父手中挑剩的人都比他强!师父,推荐几个人呗?”
杨夫人每年都从国通号所有产业中发展储备人才,真正提升上来的最多十之二三,吴水这样的都进不了她储备的名单。因此,即使杨夫人挑剩的,她还是有挑头的。
杨夫人道:“别拍马屁!国通号的事不够你忙活的,是吗?”
“哎呦,师父。我跟你说了嘛,钱放那就是个死,得流动起来才安心!国通号最近闲钱不多,不用我操心。我手头的闲钱不少啊,我能不急嘛!”
眼前这张充满活力的小脸,让杨夫人紧绷地心神松了一刻,她摸了摸徐岳楼的头,溺爱道:“可以,回头让人把名单送给你。有几个能力够了,只因他们有别的想法才没挑上来,你找他们兴许就可以了,正好让你捡个漏。”
徐岳楼笑着离去后,杨夫人吩咐道:“沈妈妈,你去给岳楼找吧。青竹,我们去西府。”
沈妈妈忙道:“夫人,天色很晚了,两位小姐估计睡下了。要不,您明儿带着两位小姐去王府吧,正好安心公主这几日也在那里,正好让她们亲近亲近。”
“安心是公主不提,她比悠悠她们俩大那么多,如何亲近起来?”
沈妈妈道:“公主毕竟没有嫡亲的姐妹,王府也没个郡主,咱家小姐小是小了点,总归比没有的强。”
杨夫人听了劝,歇了去看女儿的心,让人去西府说一声,明儿要带两位小姐去王府。没走到屋呢,杨夫人又问:“对了,我今儿在王府听说,萱儿那夫婿又出幺蛾子,明儿你亲自去一趟,震摄一下。”
沈妈妈回道:“夫人,您一直这么护着也不是法子,不如让四小姐自己强起来。奴婢看徐姑娘不仅是个性情中人,还是个凡事看得开的主儿。您要不让她去瞧瞧,同四小姐说说话。不是说近朱者赤吗?”
杨夫人眼眸转了两圈,便同意了。“恩,她是个心肠软,为人处理却是硬气得紧。萱儿正好缺了这个,我教了这么多年都不好使,换个法子也行。明儿一早你亲自把名单送过去,给她说说萱儿的事。至于同萱儿见面,下个月初十是郑老夫人六十六寿辰,我带着她一起去。让针线房给她赶一套衣裳出来,唔,让她自己出样式。”
睡了一宿的徐岳楼心情平复很多,打定主意,若是吴水在她找到合适人选前改了主意,她就大方地原谅他。见沈妈妈亲自送来名单,她不喜反惊。以过去经验来说,沈妈妈来找她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果然,给自己做身漂亮衣服她倒是很喜欢,跟着搀和进别人家的后宅,还劝一个死心眼的女子和离再嫁,这就太难了吧?不过,就郑家四小姐郑萱儿这婚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完全是可以不要的。
杨家旧宅同郑明候府相邻,杨夫人初嫁到杨家时,同郑家四少夫人关系极好。后来二人随夫去北疆知识,大概是四这个数字不好,四少夫人生下女儿后死于宅斗。当时的郑家大少夫人是个会来事的,想同杨家保持关系,做主把刚出生的四小姐萱儿送到了杨家,杨夫人那会儿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因此一养就是八年,直到杨夫人回京,才把闺女还给郑家。因此,杨夫人、郑萱儿这份母女情足足的。
且说郑老太爷过世后,郑家便分了家,四房单过。四夫人无儿无女,接了郑萱儿回去后,对她那是好得不了,吃的穿的,全紧着她。打脸的是,郑四夫人给继女打一套金头面,杨夫人能送一套金镶玉的来;郑萱儿喜欢吃好之意的点心,她日日让人去好之意给郑萱儿买,杨夫人则随手送了郑萱儿一把券不说,还隔三差五地送点儿宫廷点心来……总之,杨夫人事事都压她一头,她那个气啊!
几年前,郑四夫人趁着杨家二少爷出事那年,杨夫人一时顾及不周,她显摆地给郑萱儿找了个婆家。时间仓促,她听信媒人片面之言,郑四爷听得对方是廉郡王府的世子,便应了。结果,廉郡王世子脾气暴躁常打人不说,还好男色!
杨夫人回神后也无可奈何,儿女的婚事本就应该父母做主的。郑家给她面子才会让她参与,不给,那她也只能窝火。她撕了四夫人的心都有,但是木已成舟,她只能劝郑萱儿和离再嫁,郑萱儿死活不肯。杨夫人没法,给身在武营的郑家恒去了消息,让他劝劝胞妹。
郑家恒回信这事他回去再说,先托杨夫人对郑萱儿多照顾一二。同时,他给自己父亲去信,让其休妻。郑夫人得知这事后,见无法挽回原配一双儿女,拼命给郑四爷纳妾生子,指望着自己养个妾生子傍身,此举获得了郑四爷的赞赏,保了自己的地位。
半年后,郑家恒归家,郑萱儿仍不改初衷。郑家恒见郡王世子略有收敛不再打人,便放弃了。唯有杨夫人一直坚持着,现在还要拉徐岳楼下水。徐岳楼前后琢磨了一番,不知道她能做啥,只能心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