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罗煦风尘仆仆的到达s市,九点五十,拖着箱子出现了在陈阿姨的面前。
“我的乖乖哎,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啊!”陈阿姨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某人,心疼的问,“吃饭了没?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儿?”
“太晚了,您别麻烦了,我吃点儿饼干垫一下就可以了。”罗煦左右张望。
“找先生呢?他还没回来。”陈阿姨一眼识破。
“这个点儿了还没回?”罗煦嘟囔。
“好几天了,都是一身烟酒的回来。我们也不好说,大概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陈阿姨打量着罗煦,问,“不会是你吧?”
走之前都好好的,这一回来,半个字都没提她,可不是有猫腻。
罗煦苦笑一声,说:“我先上楼洗个澡,您也早点儿睡吧。”
“要是回来就好好谈,别吵架啊。”陈阿姨不放心的嘱咐道。
“嗯,知道了。”
上楼,第一件事情就是亲亲小奶油。
“妈妈都走了一周了,怎么不见你消瘦呀。”罗煦低头,亲吻儿子的额头。
奶油呼呼大睡,小脸胖了一圈。
“奶油,妈妈真羡慕你。”罗煦趴在他的摇篮边,低声说,“你多好,不用费一点心都能讨得你爸爸的欢心,不像我......”
虽然和罗斯成功的办了手续,但裴琰的气岂是那么容易就消的?
他身边常年莺莺燕燕的环绕,环境恶劣,就这样还保持着未婚的头衔,多不容易啊。
她倒好,轻轻松松就承认嫁给别人了,半分脑子都没有。
罗煦叹了一声后起身,帮奶油掖好被子,进浴室洗澡。
十一点整,她都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觉了,可裴琰仍旧没有回来。
罗煦爬起来,抓过电话给他打。
“喂。”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还好,他没有直接挂掉。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等你。”罗煦坐直身子,反复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那边似乎是沉默了一下,说:“不用等我了。”
说完,果断的挂了电话。
罗煦一脸黑线,才夸完,要不要这么打脸......
长途飞行加上时差以及睡了一觉的原因,她异常亢奋,不停地在屋子里转圈。
楼上楼下转了大概二十几圈后,外面有车灯的光亮打来,她快步从楼梯上跑下来。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进来,臂弯上挂着外套,剪短了头发,整个人异常凌厉。
罗煦在他不远处刹住车,不敢再靠近。
“有事吗?”他扯开领带,扔开外套。
罗煦张了张嘴,话还没出来,眼泪先掉了下来。
她想到那天他冷漠的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去,心里终究还是难受的。
没见到他的时候,她想,我一定不能哭不能激动,我要心平气和的跟他好好解释,这件事是我不对,他也很难受的。
现在看他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过数米远,却像是在两人中间划上了一道银河一样。她是织女,垫着脚苦苦盼望,他却不是牛郎,冷淡的神色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让她瞬间就绷不住了。
“你哭什么,委屈的是你吗?”他冷冷的说。
以前她哭,他会抱着她,温柔的拍拍她的脑袋。现在她哭,他站在那里动都不动,仿佛是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罗煦一把抹掉眼泪,红着鼻子说:“这件事我要跟你解释清楚,你坐下来听。”
现在不是打感情牌的时候,她很清楚。
裴琰解开了衬衫的两粒扣子,说:“明天再说吧,我今天很累。”
不带一丝牵挂的,他从她的面前走过。
“站住。”她背着身子,没有回头。
裴琰刚好踏上楼梯的第一阶,听见她的声音,皱眉,“我说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这件事,我现在就要说清楚。你不是很能晚睡吗?难道没有时间听我说十分钟吗?”她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像是一个黑色的小点儿,周身全是黑气缭绕。
两个人尴尬的僵持住了,她缩着肩膀,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裴琰后退一步,走到沙发上坐着,抬头看她,“说吧。”
罗煦没有坐,也没有移动步子,她就站在那里,事情的原委她一字一句的说清楚,包括罗曦的那部分。
裴琰听完,沉默了半响。
罗煦都准备好接受他的谅解了,谁知,他点了点头,上楼睡觉去了。
罗煦楞在那里,眼珠子都要脱框而出了。
他......就准备让自己这样了?
罗煦跺了跺脚,转身上客房去睡觉。
第二天,罗煦早早就起来了,拆开自己的箱子,拿出停用很久的化妆包,认认真真的化起妆来。
“砰!”
卧室的房门被推开,裴琰正在打领带,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门口出现的人。
她穿着水蓝色的露肩条纹衬衣,下面是一件破洞半身牛仔裙,磨损感十分强烈。不仅如此,妆容也是精心打理过的,还戴着一双特别夸张的耳环吊坠,衬着天鹅颈,十分引人遐想。
她看着他,他轻而易举的收回了目光。
罗煦咬牙,上前抱起已经醒来的奶油,蹭蹭他的小脸儿,带他下楼。
门被重新关上,卧室恢复安静。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发现领带打错了。
“看,奶油知道妈妈回来了,都笑咧了。”楼下,陈阿姨笑着说。
周姨把冲好的奶粉拿来,说:“温度刚刚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