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椅子放在哪里？”秦文远单手提着一把白色木椅，目光看向夏然。
“就放在桌子旁边好了。”夏然踩在高凳上，尝试取下被粘在天花板上的花瓶。她的手臂不够长，并不能够到那个花瓶。“你来拿这个？”
秦文远放下椅子，虽然木条椅子放在玻璃矮桌边上有些奇怪，不过他想薛曼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当他知道夏然的晚饭竟然是烤鸭配上柠檬派之后，他觉得自己对于祭司的印象有些破碎。
秦文远扶着夏然从凳子上跳下来。他踩上凳子，发现仍旧差了一点，拿不到那个花瓶。
夏然抱臂看着，说：“不然你试一试你的魔法？”
秦文远摇头道：“我们还是把桌子拖过来，再把凳子叠到桌上吧。”他跳下凳子，苦恼地说。“这些家具反正没有什么重量，移动起来还是挺容易的。”
夏然说：“你把那个花瓶打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不用移桌子了。”
秦文远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平时不怎么会这种精细的事。你知道，我比较习惯一些简单粗暴的攻击。”他想了想，补充道：“我想花瓶会碎掉的。”
夏然好笑地说：“碎掉就直接扔进垃圾桶吧。薛曼的评分标准是整洁度，把垃圾清理掉也算在整洁里面。我想薛曼是想要锻炼一下你的魔法控制能力，不然她不会弄一大堆乱七八糟又很容易移动的家具给我们整理。”
秦文远深吸一口气，说：“好。我尽量。”
他小心翼翼地凝聚出一股气流，控制着气流升高，撞击那个天花板上的花瓶。
花瓶一动不动。
“那么我稍微加一点点力。”秦文远咽了咽口水，咕哝着。夏然拿了一条小毯子，走到花瓶底下，推开高凳，等着兜住掉下来的花瓶或者花瓶碎片。
一股更强的气流撞了撞那个花瓶。
夏然提议道：“你试试去撬开花瓶的底座与天花板连接的地方。”
秦文远不敢置信地看向夏然：“我有那么厉害啊？阿然太高估我了，我应该说谢谢吗？”
夏然不耐道：“尽管试一试，不然怎么知道你行不行。我手臂都酸了，拜托快一点谢谢。”
秦文远耸耸肩，试着去撬那条缝。“好像阻力有点大？”他说。“我试试。”他紧紧盯着花瓶底，试图将气流压缩得更加扁平，并用力地钻那条缝隙。
“啪”。
花瓶掉了一块碎片下来，落进夏然的毯子。
夏然“哇哦”了一声。她仰视那个花瓶，评论道：“那个洞很圆。”
秦文远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他自暴自弃地一挥手，直接把花瓶整个打碎了。碎片稀里哗啦地掉下来。
夏然叹了一口气，把小毯子整个卷了一卷扔进垃圾箱。“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仍然黏在那里的底座？”
天花板上现在有一块圆形的瓷片。
“恐怕只能把那一块天花板一起打下来了。”他苦恼地说。“天花板上多一个洞，整洁度会不会不达标？”
“其实多一个瓷片可以做装饰。”夏然淡定地说。“或者在天花板上多做一些规则的洞，美化一下。或许我们还可以在天花板上刻出一副画来。”
“饶了我吧！”秦文远举手讨饶。“我无能为力。”
夏然把高凳放回墙边凸出的高桌旁，如果不算天花板上的瓷片和奇怪的白色木条椅与玻璃矮桌的配对，整间房间看起来已经没有问题了。
薛曼的奖励并没有出现。
夏然犹豫一番，四下看了看，拿起了床头用来拆信的小刀。
秦文远：“哇喔。”
夏然盯着小刀看了一会，做了一个深呼吸，右手握住小刀，看向天花板上的瓷片。
她颤抖着伸出手，回忆最近已经熟悉的感觉。
秦文远忍不住问：“我要不要离远一点？”
夏然随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还真不敢保证，会不会把刀不小心捅进秦文远肚子里。薛曼给她做了个限制，现在她不能让手离开身体五米之外，也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
不然她很可能把手送到万米之外。想想还挺可怕的。
第一次位置有些低了。她又尝试两次。
虽然距离还差了一点，不过第四次，已经差不多了。秦文远看着夏然出现在半空中的小臂，惊恐地咽了咽口水。
夏然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小刀的角度，准确地将刀送入瓷片与天花板之间。瓷片掉到了地上。她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秦文远看着半空中的手臂又突然消失，嘴角止不住地抽搐。“这就是你的练习内容？”他干巴巴地说。
夏然说：“是的。你看起来受到了惊吓？”
秦文远说：“其实还好，是有点吃惊。”他坐到夏然旁边。“你这个能力很厉害。”
夏然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很适合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或者搞暗杀。”
秦文远恍惚间觉得自己脖子有点凉。他清清嗓子，问：“有什么限制吗？”
“薛曼给我加了一条临时限制的小法术。理论上来讲，使用这个没有限制。不过我觉得还是控制在视野之内比较安全，不然容易出意外。对了，为什么现在整洁度还是没有达标？”
两个人同时看向地上那一堆碎片。
“......我说，你知道哪里有可以把碎片清理掉的东西吗？”
“到你了，秦公子。用你的风把它们扔进垃圾桶。”
“这也可能会把碎片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