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这些人若想帮忙,早就应该出手了!”
“如今她们在国公府,即使有受过甄家恩惠的,也绝不敢插手!”
贾琏还算有点主见,对于贾蓉的话并不完全认同。
不过,他的这番言论,却让贾蓉摇了摇头,回应道:
“你只当别人不敢惹国公府,却不知世上有一类人,让他们出钱出力极难,但若只是动嘴,却比谁都勤快。”
“正因为甄家母女如今在国公府,世人都知道想把她们接出去很难很难。”
“所以,这些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只说闲话,不必去做出丝毫行动。”
“外人见了,也只当他们畏惧荣国府的权势,敢怒不敢言之下,只得如此而已。”
“就拿甄家母女来说,一旦她们被薛家扣下的事情传扬出去,别说会不会有受过甄家恩惠的来说嘴,就是甄士隐的同乡、同年,也绝不会吝啬几句口舌的。”
“到了那时,你就能够发现,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的!”
不同于普通的小门小户,甄家乡宦出身,在姑苏勉强能被称为望族的。
一旦事情被闹大了,旁的不说,同样出身姑苏的林如海只怕也要过问一二,免得被家乡的人知道了,背后说他闲话。
因此,无论是留是放,甄家母女都要仔细安置,不能轻忽了去。
贾琏不知其中厉害,听到贾蓉讲解,才知道这也是桩麻烦事,不免对薛家母女更是抱怨,道: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留着薛家住下。”
“多了这一家人,不但府里多出了许多事。就连他薛家的官司,如今也赖到贾家头上了。”
“摊上这样的亲戚,真是倒大霉了!”
前年薛家进京,贾琏是不愿他们住在荣国府的,只是二房王夫人强留,还把当年分给贾政的梨香院给了薛家居住,贾琏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让薛家住了下来。
本来,他还打着和薛家关系拉近后,让薛家把铺子中的余钱存到汇通银行里的主意。只是,也不知王夫人向妹妹灌了什么mí_hún汤,薛王氏一直没肯应下。
直到前些日子,薛蟠的事情被揭露了,薛家母女才终于答应此事,不但把各家商铺的余钱存到汇通银行,还让关联商家同样到汇通银行开户,许诺以后薛家和各商家的银钱往来,都会经过银行。
薛家世代皇商,不但产业极大,关联的商家也是甚广。眼看这件事情不但能给汇通银行带来数十万两存银,还能大大扩展业务范围。贾琏才勉强应了,一直为薛蟠奔走。
只是,眼见薛家的麻烦如此之多,贾琏也不免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不该轻易应下这件事情,应当从薛家再挤出点儿什么!
想着银行不是自己一家产业,贾琏眼珠一转,忽然嘿嘿一笑,看着贾蓉说道:
“蓉哥儿,你今年十九岁了吧?”
“虽说你一时半会儿仍旧不会成亲,房里却不能没有个人。”
“那甄英莲的模样儿你也见过,长得好齐整模样儿。虽说以前是做薛家婢女,却是在薛姨妈跟前做活的,没被薛大傻子给玷污了。”
“以她出身家世,给你做个妾侍是绰绰有余。不如就把她和她老娘,安置在你的府里?”
贾蓉拖延婚事的用意,贾琏早就看出来了。甚至前些时候,他还帮贾敬对外放出风声,说什么贾蓉“命里不该早娶”,一直不和秦家那边去谈婚事。
至于秦家那边,虽然早就猜出贾府用意。但是不知为何,就是不愿主动退了这门亲事,任由秦可卿年纪越来越大,成为了世人眼中的老姑娘。
贾蓉袭爵之时,秦家还派人乐呵呵地前来送礼,似乎真的信了贾家所谓“命里不该早娶”之说,要等贾蓉年纪大了,再谈婚嫁之事。
这些事情,贾琏知道的一清二楚。眼瞅着贾蓉年纪这么大了,房里却还没个人,贾琏不免关心一二,起了这个打算。
“收下甄英莲后,看你还能不能只在一旁看戏,不为这件事情出力!”贾琏心中想着,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很是得意一番。
“胡闹!”
骂了贾琏一声,贾蓉把他轰了出去,道:
“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有脸送到我房里来!”
“去去去,别再跟我说这话,免得脏了耳朵!”
把贾琏赶出宁国府,再不理他的浑话。
按照虚岁来算,贾蓉今年是十九岁,但是若按周岁,他却连十八周岁的生日都没过。也因为此,贾蓉一直不急结婚,拖着秦家那边的婚事。
至于甄英莲,虽然模样儿开始长开了,其实按周岁还不到十一岁。这样的人,贾蓉怎么可能会动什么心思,还把她收做房里人。
因此,这件事情,贾蓉也就没当回事儿,听过也就忘了。
只是他是忘了,贾琏却仍没有放弃这心思,悄悄向薛家那边漏了口风。薛王氏早就埋怨因为甄英莲的事情给自家带来大麻烦,不顾薛蟠闹腾,在听到口风的第二日,就来宁国府拜访尤氏,把甄家母女留在这里,给贾蓉添了个大麻烦。
“蓉哥儿,不是我要收下的,是薛家太太非要把人留下,实在推辞不得。”
“要不,你就把那丫头收了,免得房里没人,外面有人闲话。”
见到贾蓉责怪,尤氏有些弱弱地道。她是贾蓉继母,又没有了丈夫,底气自然不足。在面对贾蓉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时,总是显得气弱,没有当家主母气势。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