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草，这就暴露了！”
声音响起的瞬间，这是季云开脑子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面前的空间壁在没有一丝预兆下完全打开，往前一步走就是一条暗色的街道，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投射过来，能看到路过的三三两两的人群，察觉到季云开这边的动静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来一眼，自顾自地走开，丝毫没有要搭理两个人的意思。
没有意外，没有情绪！
莫名有种在走黄泉路的赶脚！
等季云开和卡遽尔脚步踏出去，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业务办理请走左边，交付已完成任务请走右边！”
季云开果断选了左边，她交付个毛线任务！
卡遽尔默默跟在季云开身后，低着头沉默无言，嘴里还叼着那根巧克力味棒棒糖，看不出在想什么。
季云开边走边暗暗留意着周围经过的人，发现这些人都是各成一派，彼此间一个交流的都没有，神色冷漠，各自防备。
这个地方很有些诡异啊！
她按住自己砰砰跳的心脏，有点隐秘的兴奋。
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季云开莫名有了一丝期待。
沿途灯光越来越亮，在灯光尽处，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黑色平台。平台上方悬着巨大的黑色显示屏，上面幽绿色的文字和符号在一刻不停的轮转。
走进几步，目力所及，季云开看到了显示屏上滚动的内容。
“器官：心脏，活力：优等，目前报价：55万！”
“器官：胰脏，活力：上等，目前报价：47万！”
“组织：眼角膜，年龄：19岁，目前报价：88万！”
“组织：皮肤，年龄：22岁，提取部位：胸部，目前报价：112万！”
······
明码标价，明目张胆。
季云开终于明白所谓的黑色医院是办理什么业务的了。
她走到空置的一张台案前，有样学样地把手覆了上去。
黑色水晶材质的台案感应到人体的温度，从黑色转为幽蓝色，映入眼帘的是更加清晰的界面。
季云开不像周围的人那么慎重，随便填了份资料，界面上出现“您前方有4人排队，请稍候！”的字眼，她这才静下心来看了看存在感极低的少年。
心里有不少疑问，但都没办法问出口。
季云开索性沉默，现在首当其冲先打进内部再说其他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为了缓解在这个地下空间越来越压抑的感觉，她只好抬头看着巨大的显示屏打发时间。
幽绿色文字有些已经悄无声息地转为红色，后面显示着‘交易成功’的字眼，每一次转化，都意味着一个人从此获得了新生。
卡遽尔静静地站在季云开身后，压抑了呼吸。
——
就在季云开误打误撞畅通无阻的来到地下城的时候，在城市的另一端，同样是地下。
布满仪器的房间滴滴声不绝于耳，中间唯一一张银色的工作台上，躺着一个血人。
说是血人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血，工作台左右两侧悬空挂着血袋，连接到血人两侧的手臂上，输血速度和渗血速度几乎持平。
用玻璃隔开的另一个房间里，越九双眼熬得通红，眼球周围密布着血丝，一眨不眨地透过玻璃盯着血人微微起伏的胸口，整个人处于爆炸的边缘。
越六提着外卖袋子从走廊尽头的电梯里走出来，拐进电梯侧对着的第一个房间，拉出一张折叠桌，把饭菜利落地摆好，眼睛往对面的电脑显示屏上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
越暝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越六双眼呆滞，一张大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怎么了？”拉过一张椅子，在一桌子的饭食里逡巡了一遍后打开一碗粥，喝了一口皱皱眉，这才出声。
越六被身后沉冷的声音激地打了个颤，这才猛地回神，三步并作两步窜到电脑前，定睛狠狠看了屏幕上红色底色上多出的一个黑色符号几秒后，咽了口唾沫：“爷，多了一个标记！”
越暝端着粥碗的手一顿，冷沉的眉目在明亮的房间里暗了一度，凭空多了一丝凛冽的味道：“有没有详细信息？”
越六在自家爷还没问话的时候手就已经放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了一会，越暝话音一落，他已经干脆利落的按下了回车键。
鲜红色的电脑显示屏中一滴墨水从中间晕开，上面慢慢出现了一座椭圆形的黑色建筑物，继而放大，画面也从静止变成了动态。
“男性，骨龄11岁，嗯？是中缅混血，体质优等，够种子的标准！”越六的总结很简洁，因为他知道自家爷不喜听废话，正要关闭界面的时候，移动鼠标的手一停，随即点击了慢速回放，“奇怪，这孩子身边还有一个没有被标记的女人，怎么进去的？”
越六把画面回复到两人从移动传送门出来的那一刻，再一点点看过去，在看到女人垂首填的那一张表后，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姓名年龄一栏的基础信息倒是中规中矩，让人分不出来真假。
独独‘您的需求’那一栏，‘脑神经组织元件’是个什么鬼？
越六绞尽脑汁地想着这是人体的哪部分，左肩突然被一只手压了压，“去吃饭！”
越六回头看过去，是他家爷线条流畅的下巴，眉有些皱，一双眼睛微眯起来很是惑人，暗色衬衫因为吃饭的原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