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文武百官高喊着‘不可’,宗正也是一脸惊恐地指着他大喊‘放肆’。
倒是穆柒寒镇定得不像是这玉玺之主,淡淡出声喝止了众人。
“殿下,此人心机深沉,他的话断不能相信,这是离间计。”香廷贺第一时间便提出异议,生怕穆攸扬和穆景睿就此反目。
不过两人倒是比他想象中冷静许多,并没有因此自乱阵脚。
穆景睿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点离间计还不至于让我们犯糊涂。”
穆攸扬沉着一双眼点了点头。
凤栖梧右手食指拂过薄唇,微垂着双眼似喃喃自语一般,“是吗?”
随后抬起头,露出高深莫测的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抢吧!”
言毕,他不管众人的惊呼声将手上的玉玺直直扔了下去。
众人睁大眼,眼看见玉玺在半空中转了两圈便往穆攸扬两人的方向砸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穆攸扬和穆景睿一掌拍在马背上,跃上半空,朝着玉玺抓去。
穆攸扬先一步拿到玉玺,只是下一秒穆景睿便一张排在他手腕上,玉玺再度往上跃起,两人一同抢去。
接下来众人只看见玉玺在半空中飞过去划过来,两道身影围着玉玺不停打斗,文武百官一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眨眼的瞬间玉玺便落到地上摔成粉碎。
“二哥,此前我便说过,若是我得了玉玺自会给二哥一处安逸之地养老,王位这般辛苦,二哥又何苦勉强自己!”穆景睿一边将穆攸扬堪堪抓到玉玺的手挡开一边道。
“我也说过,西南一隅迟早为三弟留着。”穆攸扬分毫不相让,两个人争得你死我活。
方才还冷静的两个人眼见玉玺飞过来,便是如斯镇定清醒也掌控不住自己的野心和**。
香廷贺在下面急得直打转,“二位殿下,别抢了,此时内讧可不是明智之举。”
只是现下的两人如何会听得进去,拿到玉玺就等于成了一半,没有玉玺,便是坐上了王位也名不正言不顺。
凤栖梧双手负在身后,看好戏一般看着两人打斗,嘴上不住感叹,“这般不紧挑唆,难怪储君之争会败,看样子南岳王还算是有眼光的。”
他再看看包围圈中淡定从容的穆柒寒,哪怕此刻玉玺落到了别人手中也未见慌乱,这般气魄倒也是难得,果然娘子的眼光不错,三位候选人之中他才是最适合的。
一个时辰后
两人争夺良久,终究穆攸扬还是略胜一筹,将玉玺拿到了手上落回马背上。
“三弟,承让了!今日你便回去吧!”
穆景睿也落回马背上,抬眼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就成功了?没那么容易。”
他右手一挥,震声高呼,“拿下玉玺!”
“是”他的两万人立刻与另外两万人兵刃相见。
“三殿下,使不得使不得。”香廷贺不停挥着手焦急地喊,“二殿下,您与三殿下内讧,可是鹬蚌相争,再不拿下金銮殿,时日久了恐生变故啊!”
穆攸扬冷哼了一声,“何来变故?送去援军的信已经截了,我与三弟本就会有这一战,如今不过是提前罢了,早叫他放弃与我而言也是好事。”
香廷贺叹了口气,又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只是不知为何,他这心里总是不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石阶上一群人看着眼前的变故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不然就打起来了?
长宁公主被姜奕护在最后没让她看见着血腥的场面。
血流成河,残肢断臂,真正的战场实际比这更血腥百倍。
穆柒寒不知何时走到了凤栖梧身边,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阁下果然智谋过人,以一人之力解我南岳之危,只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凤栖梧将双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轻笑道,“无名小卒罢了,不值得惦记,也别想着让我为你做事,我是无定所之人,天下之大我还没有看罢,今日不过是碰巧罢了。”
被戳穿了心思,穆柒寒也不觉窘迫,更是不逼迫,真正有能力的人想来便来了,想留也留不住,便从容不迫地换了话题,“不知阁下与香大小姐和月编修是何关系?”
提到香盈袖,凤栖梧眉眼染上继续温柔,“至交好友。”
简单四个字便概括了全部,穆柒寒自知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开口。
两军厮杀,耗时又岂是短短两个时辰那般简单。
香盈袖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下面一拨人马自相残杀,而金銮殿前的石阶上站了一群看好戏的人,这与她的想象有些出入啊!
只是,她扫过那一群人却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心里一慌,直接从高高的宫墙上飞身而下,黑红的衣裙飞扬,凌乱的发丝隐约能看出些风尘仆仆,但是并无疲惫之色。
她直接奔到心焰面前,拉着她问,“半月呢?”
“小姐,你回来啦!”心焰眨一见她惊喜非常也没注意到她的问题。
香盈袖拧了拧眉,“我问你半月呢?”
心焰这才听清楚,她下意识看向凤栖梧。后者对她摇了摇头。
香盈袖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一下子对上凤栖梧含笑的琉璃目,瞬间愣住。
“是你!”她的语气带着惊讶。
此人不正是当初在璟王宫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