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毛钱一斤!?这不坑人吗!
城里再好的瓜也才卖两毛五一斤啊!
这一下贵了三倍不止啊!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香芹忍不住说:“城里最贵也才三毛钱一斤,老大爷,你这西瓜又不是金子做的。咋卖恁贵嘞?”
瓜农不紧不慢得摇着扇子呵呵直笑,“城里卖多少钱,那我可管不了,我只管我卖的。你要是不愿意买,那你走好。”
香芹一阵无语,看这瓜农老大爷挺和善的,没想到他骨子里头竟是这么奸诈。明目张胆的哄抬价格。跟光天化日打劫有啥两样?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估计这瓜农是故意把摊子摆这么偏远的地方,管路人赚黑心钱。
跟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香芹想着,都走了这么远了,连一颗麦穗都没拾到,就这么空手回去。可惜了她一路上流那么多汗,咋也得拾上一袋麦子再回去。
她挑了三个小的西瓜。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有买过这么贵的西瓜,要不是秋荷把茶喝完了,她根本不用花这种冤枉钱。
香芹将把西瓜抱到三轮车上,秋荷就满面欢喜的捧着一个。
“那不是有刀。杀开一个啊!”
那有刀,她当香芹看不见?
香芹心里本来就压着一股邪火,一见她吃货的嘴脸。立即就爆发了,“你吃起来咋恁积极。还光想着你自己!”
见香芹动了真怒,秋荷这下老实了,乖乖的坐车里,拿着香芹的草帽当扇子使唤。
香芹一把将她手里的草帽拽了过来,戴在头上,心想着这小孩儿真的不能惯着!一旦她习惯了养尊处优,那还真以为自己比别人多金贵!
香芹蹬上三轮车,再次上路。她一直观望这一路经过的地方,好些田里的麦子都没有收,仍是金灿灿的一片,滚滚热浪中依然清晰可见麦穗随风摇曳。
终于看到了收过麦子的田垄,一眼望去齐刷刷一片麦秸秆立在田地里,最高的麦秸秆也只超过脚踝。拾麦子的人并不多,香芹就看见几个戴草帽的妇女佝偻着身子搁地里慢慢移动。
路边的树底下停放着几辆没有上锁的三轮车,车子从大路上拐不进田地里,路边是野生的杨树和柳树,再过去一点儿就是树沟。
深而宽得树沟隔断了大路和田野,香芹过去拾麦子,就得跟别人一样,把车子停到路边。
香芹把叠放好的四个蛇皮袋子从车上拿出来,然后嘱咐秋荷,“你搁这儿看着,我下去拾麦子。”
秋荷一看树沟那边热浪滚滚,早就受不了酷暑的她肯定是不愿意跟香芹去拾麦子的,她宁可搁阴凉地里待着。
拾麦子不是技术活儿,最需要人的耐心和仔细,就是一亩地,哪怕已经有人拾过一遍,第二个人再去溜一遍还是能有收获。
香芹动作麻利,没溜多远,就用麦穗把蛇皮袋子的底儿给填满了。
那些麦穗夹杂在麦秸秆堆里,不仔细的话,还真不容易被发现,好在香芹的眼神好。
刚上阵的时候确实有干劲,不过这股干劲很快就在烈日底下蒸发掉了,一会儿比一会儿少。香芹戴着草帽,穿着长袖衫,这么热的天里全副武装到这种程度,还是能够感受到阳光的毒辣。
忍着酷暑的折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香芹才拾满了一蛇皮袋子的麦穗,压实后拎到俩手里约摸有三四公斤。看着挺饱满的一大袋子麦穗,其实碾不出多少麦子来,碾出的麦子能有一公斤就不错了。
香芹俩手吃力的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往大路上去,一路上沿着阡陌小路蹒跚而行,等她穿过树沟,摸到地方,就看见几辆三轮车停放在树荫里,而她骑来的三轮车和秋荷不见了踪影。
香芹茫然四顾,发现她原本停放三轮车的地方撂着好几片难看的瓜皮,不难发现还有西瓜子。
留下一地狼藉,秋荷咋就不见人影了?
香芹往路两头瞅了瞅,都没有看见秋荷,倒是有几辆小卡车和拖拉机打她跟前经过。
香芹心想着,秋荷该不会一个人骑着车子回去了吧?
这丫头也真是,一个人跑回去也不事先跟她打声招呼!
香芹早就知道秋荷那任性的脾气,此时此刻也就没多大在意,觉得这丫头回去以后肯定会跟大人说。到下午应该会有人来接她。
宽心之后,香芹有拎着慢慢一袋子麦穗拐回拾麦子的地方,压根儿没想到秋荷将她抛之脑后了。
太阳落山以后,香芹开始着急了,到了天黑,她彻底傻眼了。
香芹孤零零的站在路边,周围是虫鸣和车子的呼啸声。她一个人回去倒是容易得很。但是她跟前慢慢五袋子麦子咋办?不可能把她一下午辛苦劳动的成功就撂这儿吧?
不见熟悉的人来,香芹紧张起来,她倒不是怕黑。就是担心事情是不是不是她原本想的那样,秋荷该不会没有跑回去,该不会是出啥事儿了吧……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害怕的同时深深自责起来。当时就不该让秋荷一个人搁路边看着车子,那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指不定谁看见秋荷一个小女孩跟前没有大人陪护,就动了歪心思吧……
香芹不受控制的往可怕的地方想,秋荷要是真出啥事儿,她回去以后咋跟段祥交代?
越慌越无措。正当此时,一道刺眼的亮光投来,在黑夜里显得尤其突兀。香芹眼前亮晃晃的一片,禁不住抬手遮在眼前。
待她看清打灯的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