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心中也明白这一层意思,只是想起今日许远安过来的时候,语气中表现出来的强势,心中也是隐隐担忧,韩国是小国,相比之下,更是弱国,一直以来,弱国无外交啊。
“如是咱们拒绝了南华,免不了要费力周旋一般,只怕南华那边会有什么的动作,若是应了南华,辰国那边,也是不定的因素啊。”老臣语气颇为担心地道。
韩太子沉默了良久,韩国并不是没有称雄的决心,这世上也并不意味着小国就完全没有机会,只是,如今的中原格局,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加上东楚的事情,韩国……只能是在大国的夹缝中生存下去罢了。
见韩太子,老臣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容臣回去再想想应对之策,。”
韩太子点了点头,径自往自己在驿馆中的房间而去了。
他刚刚伸手推开了房门,便见原本昏暗的房间里,已经有了陌生人的气息,韩太子神色微敛,而他身后也猛地飞身出两人,一人挡在了他的面前,另一人迅猛地朝着房中的身影而去。
但是,显然房中的人已经做好应对这等事情的准备,只听得一个闷哼的声音,一个带着笑意的微微清冷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来,“未请先到,还望太子见谅。”
说罢,房中模糊的身影已经当先站起来,而后便觉四周一亮,原本昏暗的房间,里边的一切,都映入了眼中。
韩太子眯了眯眼经,看着坐在桌边姿态清雅的男子,以及站起身点蜡烛的年轻男子,同样也是风姿卓越,举止非凡。
里边的两人,赫然便是阮弗与玉无玦。
玉无玦自然是像往常那般,依旧温润如玉,阮弗面上含笑,显然并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客人这般突兀出现在别人的房中有什么不妥。
那原本猛地扑向玉无玦的暗卫已经被玉无玦压制下来了,在烛火亮起的那一刻,护在韩太子身前的人正要出声,却已经被韩太子伸手阻挡住了。
“太子。”暗卫不解道。
韩太子面上警惕,但却发觉房中的两人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便是那当先冲进去的暗卫也只是被压制住了,并没有受伤,眼睛微眯,“两位是?”
阮弗看了一眼护住心切的暗卫,微微一笑道,“在下阮弗。”
韩太子眼中的震惊一身而过,皱着眉头又细细看了两人几眼,而后渐渐恢复过来,唇角微扯,“晋王与阮同知大驾光临却是让人意外,只是这样来访的方式,未免有些不妥。”
韩太子话一出来,他身边的暗卫便眼神更加警惕地看向阮弗与玉无玦。
玉无玦没有出声,倒是阮弗开口道,“情非得已,不然韩太子恐怕也不希望许远安大人知道在下与王爷曾来驿站拜访过太子才是。”
韩太子眯了眯眼,朝着两个暗卫摆了摆手,暗卫见此,也知晓分寸的退下了。
阮弗已经重新回到了座位下,坐在玉无玦旁边的椅子上。过了一开始的惊险,也认出了这两个人,韩太子神色便也恢复了正常,在位子上坐下之后,也不含糊,直接开口道,“如今各国已经往华都而去,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从永嘉前往华都,并不经过旬城,恐怕,世人都想不到,原来晋王与阮同知会出现在旬城吧。”
阮弗淡定地坐在一旁喝茶,玉无玦倒是没有真的沉默,悠然开口道,“或许,世人也想不到,诸国参加会盟,南华还暗中派了许远安亲自来旬城迎接太子。”
韩太子神色微变化,瞧着玉无玦与阮弗淡定的神色,眸中好像已经一切了然于心。
他神色只是僵硬了一瞬而已,而后便笑道,“晋王果然是消息灵通。”
阮弗道,“既然如此,想必,太子与许大人是相谈甚欢了。”
韩太子不置可否,“南华既是东道主,既然是要派人出城迎接,许大人不过是来接应我韩国的,晋王与阮同知不在队伍中,大概也不知道南华皇也派了人去迎接贵国使者吧。”
这话说出来自然是谁也不会信的,不过,无论暗中如何猜测,表面上的话还是要做好的。
阮弗与玉无玦也不计较,悠然笑道,“是么?”
韩太子眯了眯眼,看向两人,“不知两位深夜来访所为何事?若是南华皇帝知道晋王与阮同知这般肆无忌惮脱离队伍已经提前进入南华,只怕也不是一件好事。”
“多谢太子提醒,在下与王爷自会小心,何况,在下相信,太子也不是那等多嘴之人。”阮弗淡淡道。
韩太子嘴角微僵,不是多嘴之人?何况他能说什么呢,若是说他发现辰国这两位杀伤力十足的人出现在南华并且已经提前与自己接触过,难道不是更加让人怀疑自己么?
最后韩太子有些苦笑道,“两位不妨说明来意。”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韩太子也明白,不能与这两个人有什么冲突。
既然是要来谈事的,阮弗自然也不含糊,与玉无玦对视了一眼,淡淡一笑道,“太子是个明白人,而在下与王爷,都不是喜欢浪费时间的人,明人不说暗话,太子也不必与在下虚与委蛇,据在下所知,今日,许大人与太子有过一番……深刻的交谈。”
韩太子脸色微变,阮弗却是不管韩太子神色的变化,继续道,“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南华大概是想要韩国成为其在辰国的一把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