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业再次醒来的时侯,他现自己在一座毡房之中。
这座毡房布置的很是典雅,满屋的芬芳气息,预示着这应该是一个少女的闺房。
杨业,支起身想要起床,然而满身的疼痛,让他感到阵阵的无力,勉强支起的身体,又重重地摔回床上。
“你起身干什么?不要命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呵斥之声,一名妩媚少女,如旋风般冲进毡房,来到杨业的床前。
少女,着一身素白色的长袍,修长的玉颈之下,如凝脂白玉般的sū_xiōng,半遮半掩;腰身紧紧束起,更显身材的修长;黑色的长垂于腰间,脚蹬一双鹿皮小马靴。
清秀的面容,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
此时的她柳眉柳倒竖,薄怒含春,注视床上的杨业。
杨业,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少女,转回头是:“萧燕燕,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在战场之上。”
“重贵,难到我长的不漂亮吗?”萧燕燕问道。
此时的她,已经双眼通红。
“你很漂亮,但是咱俩是不可能的。”杨业狠狠心,语气坚定的道。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辽国人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随你而去,无论天涯海角。”
萧燕燕,满脸期待的望着杨业。
他多么希望,杨业能够抛下一切顾虑,把他给带走。
“别傻了燕燕,你应该知道的,你们萧家不可能放你走;而且,作为杨家的儿郎,我也不能带你走。”杨业轻声说道。
此时,他已经不敢看箫燕燕的脸。
“为什么,我会生在萧家,而你却生在杨家?”箫燕燕哭喊道。
她嚎啕大哭,双手捂着脸,跑出毡房。
自从,十四岁那年,他们初遇于草原之上,她便爱上这个汉家少年。
然而,生在两个敌对的民族,祝定了他们情路坎坷。
在得知,自己最终会嫁入大辽皇室时,箫燕燕曾经抗争过;但是,却无济于事。
她多么希望,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会义无反顾的带自己离开;然而,却让她深深的失望。
他有他的家族,他的抱负,他的责任;为了这些,他宁愿抛弃自己这个异族女人。
萧燕燕恨呀!但是她又不知她所恨的又是什么?
恨家族无情,把他许入皇室吗?不!这是每个箫氏女儿的宿命。
恨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吗?也不是!他是自己此生的挚爱。
箫燕燕,面无表情的牵过“踏雪”,她紧紧搂住它,抽泣着向它诉说自己苦闷的心情。
这匹“踏雪”,是杨业当年送给她的,她一直视若珍宝,小心呵护,有它陪伴,就仿佛杨业时刻陪在身边一样。
翻身上马,萧燕燕一抖缰绳,“踏雪”心神领会;一人一马就这样飞驰般的跑入草原的深处。
杨业透过窗口,看着急驰而去的箫燕燕,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哎!为了国家、民族,燕燕,是我负了你,希望你别怪我。”
一连数日,箫燕燕再也没有来过这座毡房,只有一个下人准时送来饭菜。
经过几日的休养,杨业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虽然,动武打仗还力不从心;但是,骑马飞奔已没多大问题。
“该,到了离开此地的时侯了!免得让燕燕为难。”杨业暗道。
这一天,天色还未放亮,杨业悄悄的潜出毡房;他知道,这个时间段,是哨兵最容易疏忽大意的事,他要趁着此时,逃离此地。
走出毡房的杨业,小心翼翼的向马厩摸去,昨天他已经摸清了这座营地的情况,所有上等战马,全都集中在土坡后面的这座马厩之中。
还没有爬上土坡,杨业便现,在土坡顶部之上,分明栓着一匹雄壮的战马。
这让他有些疑惑,“这个时间,谁会把马栓在这儿呢?”杨业暗想。
等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才现,“这不是,自己送给箫燕燕的那匹“踏雪”吗?”
杨业,把四周扫视了一遍,也没有现箫燕燕的身影,他略感到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如果,萧燕燕在此,并且,央求于他,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以他对萧燕燕的了解,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解开“踏雪”的缰绳,杨业翻身上马,马鞭轻轻一挥,便绝尘而去。
在杨业,踏马奔驰之际,树林的后面,一是纤细的影,跌跌撞撞飞奔到土坡之上;此时的她已经泪眼朦胧,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于她的视线之外,她还久久不愿离开。
“哎!今天放走的可是一头猛虎,来日,必成我箫家乃至大辽的心腹大患。”
站于,箫燕燕身后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
“兄长,你不会……”萧燕燕,满脸紧张的看着中年男子的脸道。
“当然不会,你大哥什么时候哄骗过你?回去吧!好好准备你与太子的订婚仪式。”中年男子道。
箫燕燕没有说话,默默的跟在大哥箫天佐身后。
没错,此中年男子,便是箫燕燕的长兄,布下天门奇阵的箫天佐。
箫天佐,回头宠溺的看了一眼,这个最小的妹妹。
他也很心疼这个小妹,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生为箫家的女儿,这便是你的使命,兄长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箫天佑道。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