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芜被三人一唱一和数落得无地自容,饶是她有心讨好孟静娴,不想得罪她,也忍不住反驳道:“孟小姐你这话可就有些言重了吧?我不过是去你家府上照顾有孕的姐姐而已,怎么就被你说得这样不堪?还请你嘴下积德。”
“呸!”孟静娴一点也没有给夏紫芜留颜面:“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儿家,大半夜地往我哥哥书房里跑得勤,还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勾引我哥哥。我都替你害臊。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扎进护城河里,没脸活着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孟家给你颜面,不想揭穿你,但是不代表我们不知道。劝你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不要再来纠缠我哥哥,自讨没趣!我母亲也断然不可能让你这种下作女人进我孟家的大门!”
孟静娴一张刀子嘴,在孟家的时候,就对夏紫芜看着死活不顺眼,但是孟夫人三番两次地训导她,让她不要与夏紫芜针锋相对,所以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今天,终于离开了孟府,冤家路窄,与夏紫芜狭路相逢,说话的时候夹枪带棒,又全都像一柄刀子一般,毫不留情地将夏紫芜的老底掏了一个精光。
茶舍里还有三三两两的茶客,忍不住侧目,低头窃窃私语。
“胡说八道!”夏紫芜平日里也是嚣张,但是因为一心想要嫁进孟家,所以对于孟静娴三番四次地退让,今日没想到孟静娴竟然变本加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顿时气冲斗牛,满脸恨意,上前两步,忍不住就想动手。
“哎呀,这是恼羞成怒,想动手了?”孟静娴一声得意冷哼,一挺胸脯:“不自量力,谁怕谁?”
身边两位少女一见两人剑拔弩张,也是撸胳膊挽袖子,谁也不怯场:“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谁也不要跟她客气,直接一顿好打,然后拽到大街上,将她的好事公诸于众,也让这京里百姓都看看,看她以后还能否嫁得出去?”
以一对三,夏紫芜胆怯地看一眼跟在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长菁,顿时冒火:“你是死的么?”
长菁一拽她的袖子:“小姐,算了,我们走吧?”
夏紫芜丢了颜面,憋了一肚子火气,反手就甩了长菁一巴掌,逞威风:“你家小姐我今日受了委屈,难道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一声算了?”
长菁蒙脸的面巾被甩落下来,她手忙脚乱地掩住脸面,低垂着头不敢抬脸。
一旁茶舍掌柜眼见双方剑拔弩张,要闹腾事情,慌忙上前劝解:“几位小姐全都消消气,书院马上就要下学了,到时候人涌如潮,打起来可不好看。”
孟静娴与另外两位少女对视一眼,冷哼一声:“算了算了,别跟疯狗一般见识,否则一会儿我们哥哥出来了,要说我们以多欺少,又要板着脸教训。”
另外两位少女也坐回窗边去:“好生生吃茶,被一只疯狗坏了心情。”
夏紫芜的面色变了又变,终究不敢发作,愤恨地咬牙切齿:“好,你们几个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这凶狠的威胁,换来三人一阵嘻哈。
夏紫芜丢尽了颜面,愤恨地一扭身,带着长菁出了茶舍。
一路之上,恼恨难消,暗自在心里咒骂,将孟家的祖宗也骂了一个通透。今日彻底得罪了孟静娴,撕破了脸皮,孟家,自己怕是回不去了。
她又有些后悔,既然适才已经彻底翻脸,自己应当将憋在心里的那些恶毒的话统统骂给孟静娴听,她愈恼愈好,那样回到孟府,就会迁怒于夏安然了。
一边想,一边气势汹汹地走,长菁低头跟在后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夏紫芜扭过脸来喋喋不休地骂长菁,将一肚子火气撒在她的身上。
“适才那么多人一起羞辱我,你就杵在我身后屁都不敢放一个。往日里在府里你耀武扬威那伶牙俐齿都去了哪里了?怎么关键时刻就缝上了嘴巴?小姐我养着你是做什么吃的?”
几句话还没有骂完,迎面有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与夏紫芜差点就撞了一个满怀。
长菁一伸手,拽住了夏紫芜。
两人才没有撞到一起。
夏紫芜立即破口大骂:“混蛋,没长眼睛是不是?走路这么急,赶着投胎呢?”
那人蓬头垢面,一身褴褛,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好像是在慌里慌张地躲避着什么,一直向着身后扭着头,挨了骂也不还嘴,跌跌撞撞地绕过两人想逃。
听到夏紫芜的骂声,他顿时就停住了脚步:“表妹?”
夏紫芜一愣,后面还没有骂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身后已经有吆喝声:“薛修良,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站住!”
夏紫芜这才相信,面前这位看起来穷困潦倒,狼狈不堪的人正是许多时日未曾露面的薛修良。
“表哥?你怎么这幅模样?”
薛修良顿时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表妹,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你说什么也要救救表哥!”
说话的功夫,一直对着薛修良紧追不放的两个人已经追到了跟前:“看你这一次还能往哪里逃?”
薛修良一指夏紫芜:“我表妹有钱,她可以帮我还钱。”
夏紫芜一听他这话顿时就急了:“我替你还?凭什么啊?你们坑我家还不够吗?我们已经被你和你爹骗得几乎倾家荡产,你还想故技重施,耍这样的把戏?”
“不是,表妹,这一次是真的,表哥我真的欠了人家的钱。”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