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京坐到霍云帆的面前,道:“不是我泼你冷水,章小言的案子虽然是命案,但论及轻重缓急,倒还是尽快找到那份失落的图纸更重要!”
霍云帆摸着下巴道:“谁说不是呢!其实我一直有一种感觉,章小言的被害不是孤立事件——你看啊,她才刚刚被害,郑恒永保存的图纸就丢失了,这个时间点上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周晓京抿着嘴唇点点头,又说道:“咱们曾经怀疑过金樱藤,可是她在章小言一案中,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虽然自己手里保管着打开保险柜的其中一把钥匙,可是另外两把钥匙又看起来绝不可能被她拿去......云帆,我倒是有另外一个想法!”
霍云帆埋头喝咖啡,递了个“你只管说”的眼神。
周晓京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张图纸是简竹清盗走的,她跟郑恒永的夫妻关系已经坏透了,简竹清一辈子容不得通房妾室的人,现在为了能让郑恒永能多回几次家,不惜将丽香送给郑恒永,结果呢,还是没能阻止丈夫在外面fēng_liú,她恨极生怒,因而盗走图纸——如果简竹清要做这件事,会比金樱藤容易得多,她原先掌管着现在金樱藤手里那把钥匙,管家郑鹏是她的心腹,婆婆郑老夫人是她的亲姑母......我想,除非郑恒永有足够的把握,在把钥匙从简竹清手里取走之前,那张图纸还在保险柜里,否则简竹清就不能洗脱嫌疑!”
霍云帆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向郑恒永确认过,他说那张图纸他自从锁在保险柜里,就一直没再打开看过,所以他也不确定那张图纸丢失时,钥匙是在简竹清的手上呢还是已经交由金樱藤保管了——不过我还是有点怀疑,如果这件事是简竹清做的,她在毁了丈夫的同时,岂不是也毁了自己吗?到时候只怕她的倒霉不比郑恒永更少!”
周晓京微微一笑,如窗边沐浴着温暖阳光的一株飘香藤,说道:“这说明你还不了解女人哪!女人心,海底针,简竹清从小就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没受过半点委屈,现在丈夫这般日日沉迷美色,我想她没有一怒之下拿着刀子追郑恒永个十七八条街,就已经是顾及着名媛的身份了!”
霍云帆开始还眉眼带笑地听着周晓京的分析,越听到后来,不由得嘴巴越张越大,半是惊愕半是玩笑地问道:“原来女人的嫉妒真有这么厉害啊!你以后不会也这样吧!”
周晓京杏眼一瞪,粉面含愠,叱道:“说女人不容得丈夫有旁的女人就是嫉妒,这都是那些道学先生的歪理,既然是男女平等,你见哪个男人能容得妻子红杏出墙了?你以后若是敢对不起我,我就‘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不过,也不必弄得那样惨烈就是了,你若不爱我,那么就证明你不是我的真命天子,我继续去人海寻觅真爱就是了!”
霍云帆冲过去,一把抱起周晓京,笑道:“你这个促狭鬼,离开过我一次,还想有第二次么?”
周晓京咯咯笑着,捶着霍云帆地肩膀道:“你快放我下来,你问我以后会不会像简竹清那样,我当然就如实回答你喽!”
霍云帆把她放在屋边的一张简易行军小床上,这几日霍云帆每天都工作到很晚,白天实在疲倦无力时,就歪在办公室的桌上小睡一会儿,周晓京怕他睡得不踏实,特意给他在办公室置了一张行军小床,没想到关键时刻倒便宜这家伙了,霍云帆亲一亲周晓京粉若流霞的颊,笑道:“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你嫁给我,我就不会让你成为简竹清那样的怨妇!”说着,一点点向周晓京身边蹭过来,周晓京脸羞得绯红,向外推他,道:“你仔细有人进来!”
霍云帆瞧着怀中美人粉面含春,美目流波,正自心驰难制,就随口说道:“哪个不长眼地这时候闯进来,我罚他吃一年的生煎馒头……”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周晓京吓得魂飞天外,霍云帆连忙正襟危坐,摆正姿态,进来的果然是个合该罚吃生煎馒头的主儿——庄杰晖。
庄杰晖推门进来时虽然只看到霍云帆和周晓京一个朝里一个朝外,坐得比军姿还标准,可是两人脸色仓皇,神态尬尴,顿时便明白了*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敲门的,只是端着两碗汤团,腾不出手来!”
如果他什么都不解释,周晓京脸上还过得去,听到这欲盖弥彰的辩解,周晓京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现在才算明白了,为什么周晓越总说庄杰晖打官司是天才,人情世故就是一窍不通。
霍云帆见周晓京羞得双手捧面的可爱模样,更觉心痒,只是面上却不得不轻责庄杰晖道:“说的也是,不敲门是你的不对喽——大姐夫!”
庄杰晖听到顶头上司叫自己“姐夫”,更是开怀,一开怀就完全忘记周晓京的耳朵也是大敞着的,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中国人过于保守,这在西方根本不当回事——唉,其实有一次我跟晓越说话的时候,玫枝也不小心闯进来过!”
“你当心我大姐过来抓了你,回家吊起来打!”周晓京“腾”地坐起来,冲庄杰晖吼道,不过她生性开朗,吼完自己的未来大姐夫,看到庄杰晖目瞪口呆地傻模样,觉得非常好笑,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庄杰晖当被周晓京吼到时,还当自己出言不慎,得罪了小姨子,没想到周晓京很快就转怒为喜,他一向胸无尘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