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先生萎然道:“好在宋士杰是个好人,说服了他在警务公所的上司,说我一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不可能犯这样的案子,才没有被警务公所给抓进去拷问!不过警务公所没让我吃牢饭,可也不许我乱走,我现在还是一个保释呢,没想到做良民做了几十年,到老却成了杀人嫌犯!唉,我可真是倒霉透了,明儿黄道吉日,一定要去城隍庙烧烧纸!”
霍云帆微笑道:“这可真是难为宋士杰了,我想,潘先生怎么说也是明镜的人,警务公所连您都不放过,说明除了您之外,他们是找不到第二人嫌疑人,才想抓您进去顶缸的!”
潘志安满怀义愤,恨恨道:“警务公所一向*无能,就会做这些事,收了百姓的这个捐那个税,只会给那些军阀们作军费,回过头来还是要祸害百姓!”
潘先生是个不愿惹事的人,叱道:“志安,你给我回房去,下午有空去看看你妈,别在这里瞎凑合!”
潘志安虽然气鼓鼓地不服,但他一向孝顺,见父亲焦躁不安,更不便违拗父亲的意思,心有不甘的回房去了。
潘先生买房买到了凶宅,还被人冤枉差点遭了牢狱之灾,难怪潘太太要气得进了医院。
霍云帆这才问起那个最重要的问题:“您的房子是从谁的手里买来的?那人是什么路道?中间人又是谁?”
潘先生叹道:“中间人倒是尽可信得过的,就是我内人的亲弟弟,志安的亲舅舅,他在银行里工作,听说同一间银行的一位女同事要卖房子,就想起了我,两下一拉扯,那位女同事也没有跟我多要钱,只不到半个时辰就签合同成交了,那时我还沾沾自喜,以为这房子买得如此顺利,没想到,唉......那个女人叫黎倩倩,听说去志安舅舅的银行工作不很久,听她说,是从南洋过来的,此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听说黎倩倩平时在银行也不怎么跟同事来往,旁人也不大知道她的事,我想我既然只是买房子,也没必要去查访人家的底细,而且她在交易时十分随和,我说了个价,她还都没还就答应下来了,签约交了房,她又去做什么,我更加管不着了!”
周晓京冷笑道:“如果这件命案真的跟那个黎倩倩有关,她当然忙着跑路,所以才会以低价出让给您!”
潘先生怅然道:“可不是么?过后我一寻思,也是这么想的!”
霍云帆却并不赞同,摇摇头,傲然道:“如果那女子真与命案有关,她为什么要把房子卖给一个在明镜事务所工作的人呢?难道就不怕事件会大白于天下!”
毕竟明镜事务所有一位神探霍朗的事,浦江知道的人还是很多的。
周晓京沉思一瞬,也晓得这件事相当棘手,叹道:“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像陆令仪那般铤而走险的,也并非只有她一个!这事坏就坏在潘先生买房已经半年多了,那个黎倩倩只怕早就跑到天涯海角去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