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处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家中虽家大业大,但母亲祖父相对都更加喜欢他,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孩子自然更加受不得训斥。
他吓的红了眼眶,下意识看向身边陪他一起跪着的云深,云深不忍,刚想开口,就见上头的宋期怒喝一声:“云行直!”
云深失了声,看着被叫出来跪在他们身前的父亲,垂头不语,有泪砸在跟前。
云行直被宋期点名叫出来,才急急出来跪在自家两个儿子前面,磕头道“皇上恕罪,是小王教导无方,望皇上息怒。”
宋期看着面前求饶的云行直,知道平疆王一脉是先帝一手扶持起来的。
府中人一直都是宋氏皇权的支持者,对他更是忠心耿耿,他自是不能做的难看,可伤的又是徐家的唯一嫡系血脉,他透过云行直看着他身后的云知处,心里更加生气。
缓缓开口道“念在你们你们一府众人皆对朕毫无反逆之意,老平疆王又有军功在身,云深又是朕给太子选的侍走,便不罚你们了,但云知处,非罚不可。”
云知处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只茫然睁着眼睛,一下一下在自己父王和哥哥身上来回,云深闭眼,俯身,将头磕在石板上,开口道“云深乃……”
云行直听见大儿子开口,连忙截过他的话,道“小王与云深领旨,谢圣上隆恩。”
宋期摆了摆手,有些嫌弃道“行了行了,带云深下去。”
云行直连忙起身,一把拉起还跪着的云深,搂着他站到一旁,离云知处有些远。
其实云行直心里想修理云知处很久了,他心想着“这小子在家无法无天,根本不听他的话,就仗着他祖父疼他,一点儿也没有自己大儿子听话。”
他一边想着,一边低头摸了摸云深有些红了的额头,云深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见云行直满目宠爱,觉得有些奇怪,觉得今天可能天气不对。
又转头看向跪着的一直在发抖的云知处,心里被担心填满。
云行直看见云深看看他又低下头,觉得他肯定是害羞了,搂着他的手更用力了。
宋期看向已经年满五岁的云知处,自己在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学着帮父皇处理一些事情了,虽然是很小的事情,但五岁了还这么不懂事,真是……
他怒不可及的开口道“云知处虽年岁尚幼,但毫无半点家教可言,小小年纪便敢推人致伤,长大了还得了,罚其一生不可科考,不得以科入朝,今后的国家宴会也不用参加了,另外,朕会派一个管事太监,一个礼仪嬷嬷入平疆王府,你给朕好好改改这暴脾气。”
语罢,将手中酒杯摔在桌上,出气声愈发重了。
云行直倒是依旧乐呵呵,云深抬头看一眼不管事的父王,轻声道“父王,弟弟他,你就不担心吗?”
云行直笑着看了他一眼“担心什么,你弟弟本来就不是当官的料,皇上只说他不能科考,又没说他不能去打仗,傻孩子,再说这不还有你呢嘛!”
云深垂眸,没在说话。
而云知处早已被这一番变故惊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像平常一样的拉了一个人就会变成这样,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没有安全感,不停环顾四周,找的站着的云深后,眼睛都放出光芒,刚想说话,只见站在云深身边的云行直伸手捂住云深的眼睛,对着云知处笑了笑,云知处的脸突然涨的通红。
宋期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忙抬手吩咐道:“来人,把云知处送出去,给朕把管事太监与嬷嬷都备好,与他一道送回平疆王府去。”
有太监得了令,唤了侍卫一起把云知处送出来菊园,云知处小胳膊小腿,
力气再大也抵不过几个成年人,他挣扎了几下无果,只能乖乖跟着他们出去。
宋期又唤了云行直与云深一同入了席,在菊园外等了一会儿的御膳房的人终于也得了令将新蒸好的大闸蟹送上了席,又将给少席与童席备好的饭菜一同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