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一个跟头跌倒,这什么人呐,满嘴跑火车。
很快我就把这个老头抛在了脑后,讲真,如果想听神神叨叨我为什么不去找安德老道长或者碧泉小道长这些专业人士呢?非要听他这半吊子念叨?
还妖气,要是说我身上带有鬼气阴气之类的,我就相信了,毕竟我天生属阴,还有两个女鬼冥妻不定期出现在身边,阴气不重都没天理。
可这妖气,呵呵,不是纯纯地扯淡吗?
回去的路上,看到有人往村委会跑,一打听才知道来了一个考古队,打算在村里招募向导和民工。
晋地历史悠久,是中华文化发源地之一,遗迹古墓多如牛毛,遍布三晋大地。
历朝历代的达官显贵,有春风得意葬在平原上的,也有争江山失败遁入深山老林亡故的,我们村的王大富就是进山打猎无意中挖掘了两座小型古墓,把里面陪葬的三两件青铜器卖给文物贩子发了财。
这种进山捡到文物古董的事在五六十年代经常发生,可是那时候古董不值钱,有的当玩意儿就弄坏了,有的扔家里当摆设,甚至有的把晋国大鼎当猪槽,村里很多老人想到这个就唏嘘不已。
不是为没有保护好国家文物而惭愧,而是为没有留几件藏到现在再卖出去而后悔。
七八十年代,文物贩子走街串巷收古董,农村人也不当回事,给个脸盆给个塑料壶就换了,也不知道人家转手就是上万倍的利润。
现在,谁都精明了,可是想找一件古董老玩意儿也很难了,况且一草一木都是国家的,即使在你家炕地下挖出来的东西也属于国家,倒卖文物抓住是要判刑的。
至于王大富的事,村里人也不会去报警,谁晓得哪天自己也碰上这种好事呢?害人就是害己。
十年以前经常有考古队来这边,说发现了什么什么古墓女尸的,就会征召当地人,挖掘当民工,进山当向导。不过近几年很少了,也许古墓遗迹也是越来越少的原因吧,没想到今天又来了考古队。
虽然考古队给的劳务费不算多,一天也就三五十,但是对村里人来说可就不菲了,好歹是个额外收入,我看到有点闲工夫的人都去打听消息了。
连王大富都去了。
我自然是远远看到他就停下脚步,避免和他照面,他的越南媳妇小阮昨天偷窥我尿尿的眼神仿佛出现在眼前,令我心里一寒,这个神秘古怪的女人,留给我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进了院子,看到虎妞正坐在屋前台阶上,见我进来就腾地站起来,说三生你知道村里来了一只考古队吗?
我说刚知道,怎么了?你想报名当民工还是向导啊?
虎妞一拍我肩膀,说别管是什么,这支考古队给的劳务费一天300块,去不去吧?
我一听这么多钱,抵我一个月生活费了,顿时不淡定,蹦起来说废什么话,快去报名。
虎妞嘿嘿一笑,说等你去黄花菜都凉了,他已经给报了,下午一点准时去开会,一定要忽悠着去成。
爷爷已经出去了,给我留了早饭,虎妞刚好也没吃,就一起吃。
“咄咄咄”
正吃的欢,外面传来敲门声,而且是院门,在农村这个时间点儿,院门是不关的,而且村里邻居互相窜门,也不会这么客套的敲院门,一般都是进了院子敲房门。
谁这么有礼貌?
我咽了一口花卷,走出去一看,呦呵,是那个在奶奶坟前神叨叨的穿千层底老布鞋的老头。
这是怎么着?还追到家里来了?
老头看到我也是一愣,很是意外的样子,令我产生了疑惑,难道他不是找我的?
“这是夏天泽老先生家吗?”老头迟疑地问道。
“是啊。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我问道。
“你是夏天泽老先生的什么人?”那老头反问。
“他是我爷爷。”我说。
“你原来是夏老先生的孙子?”老头迈步进了院子朝我走来。
不知道怎么的,我感到一股煞气随着他扑面而来,就像我每次去村里李屠子家里买肉,他拎着杀猪刀向我走过来,即使知道他是要给我割肉,但心脏还是不由自主更加剧烈的跳动。
“咳咳!”院外传来爷爷的咳嗽声,格外响亮,一股浓烟从院门喷了进来,,凝而不散,笔直有力,扎向千层底老头后心。
是爷爷回来了!爷爷以前经常用这招吐烟技术逗我开心,一下能喷十几米远,像一只长枪似的。
不过喷的再远再直,那也仅仅是一口烟而已,所以我不理解千层底老头极速闪身如避蛇蝎的举动,至于嘛,你就这么害怕尼古丁?
我这边腹诽,爷爷已经走了进来,冲着千层底老头冷笑一声。
爷爷是有名的厚道人,从来不愿意和人争吵,做人做事都给人留三分面子,甚至不像一个老农民更像一个老夫子,有时候会因为这个性情吃亏,爷爷却说吃亏是福,不争之争。
所以,这声冷笑,显得很反常,况且是面对一个村外来的人,按理说更不应该。
那千层底面露尴尬,讪讪说道:“夏老先生这是误会,我是想试探一下令孙,没想到他没有继承您的……”
爷爷手猛地一摆,垂着眼皮,吧嗒了几口烟,问道:“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不管你是谁,请离开我的家。”
听爷爷这么一说,我马上虎视眈眈盯着千层底,虎妞也早站了过来瞪着眼,同仇敌忾。
千层底老头这时看到了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