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房间,非常简陋,只有三侧墙壁上摆放着节节升高的木桌,不多的烛火在摇曳才让房间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
正门的最前方是摆放着许多神主牌,供奉着历代以来为南洋门作出贡献的人杰,其中右侧是拟人的陶俑人偶,每一个身上都以泰罗文注明身份。
陶俑人偶身上的文字散发着光辉,宛如是小火苗,透出生命的气息。
忽然,巴真的陶俑人偶传来咔擦一声,出现了裂缝,光辉迅速变得暗淡。
这一异状惊动了木柱上的一副醉卧田园居的油墨画,只见,画纸朦胧如同泛起水花涟漪,绽放着光芒。
待光芒散去后,油墨画中少了一个人像,昏暗房间多了一个人,长须及腰的老者,伛偻的身躯走到右侧墙壁,宛若视力不好般,半眯着眼盯着巴真的人偶。
“巴真,那不是留守在昆之流旧地的小子,怎么就突然要死了,怪了?”
他苍老的声音在自言自语。
“烦烦烦,这几年老是不时来死几个人,搞得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到处奔波。”
他摇晃着脑袋,身体一动,动如狡兔,直接飞出了他看守的地方。
作为看守者的他,罕森在这里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供奉着历代南洋门人杰,以及观察门派重要人物生命情况,并去巡查这些人瘁死的死因。
由于这个地方一年只会开放一次,罕森的离去只惊动了南洋门内诸位降头大师的注意,但却没有人太过在意。
或许往日,其他人还会惊讶。
但这几年由于南洋神秘界的dòng luàn,南洋门意外死去的人不是一个二个,次数一多,往年一年难离去一次的罕森根本引不起其他人的注意。
.......
池塘凉亭,外门广为人知的三个大人物宛如村民般,分坐在石墩上闲谈。
“老弟,你怎么找我们来这里,这里可是那些混球的地盘,他们招你惹你了?”
“人死了,还是活着。”
“嗯,应该是死了吧。”
三人口中说的死与否,仿是就如同小事般,没有人放在心上,语气都很轻松。
三邪真人举起茶杯咕噜一声,抿入口中。
“听你的话,好像不是死在你的手上,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是什么人捋了南洋门那些混球的胡须,让我乐呵乐呵。”
他对于他眼中南洋门的杂碎生死有了点误会,还是以为死在了别人手中。
“呃。”方牧愕然一声,摸了摸鼻子,看见了邪剑酒仙的好奇的眼神,有点尴尬。
“也可以说是我,我擒下了他们,只是他们现在死了没有,我就不清楚,我都交给了我儿子处理,他正在这里突破。”
‘什么?’三邪真人心中暗惊,有点想不通为何方牧会这么鲁莽的让方涯尝试突破。
“他是不是太急了,这个突破可以说是我们修士目前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急了。”
不习惯多言的邪剑酒仙忍不住摇头,略显惋惜的说道。
他是挺欣赏方涯,至少目前外门没有那个人比方涯更加出色,所以他在方牧换取材料的时候没有做太多障碍。
在他们独霸整个南洋之前,外门还是蛮一致对外,多上方涯成为降头大师也无所谓,尤其是方牧加上方涯也无法挑战他们两人的权威。
同时活了超过百年的人,他和三邪真人的内部势力绝不是只有他们一人撑起来。
就算是方牧分享了外门小部分权势,也是因为他们两人想要找一个平衡点,减少两方势力的冲突。
所以一听方牧说的话,他有些可惜,虽然他觉得方涯很出色,他对方涯现在尝试突破并不看好。
方牧知道面前的两人不会相信方涯会成功,但他也没有告知方涯利用灵域来突破的实情,只是语气很坚信的说。
“他会成功的。”
不说灵域一事,因为万一失败了,他可不想打脸,但他的心始终是很坚信方涯会成功,除非事实摆在他的面前。
邪剑酒仙两人面面相觑,两人也都听出来方牧的信心,只是两人不知道方牧为何有这般信心,依仗是什么。
在以往的时光中,外门不是没有比方涯还才华横溢的英杰,只是都没有成功闯过至关重要的关卡。
“所以,你找我们来是为了帮他hù fǎ。”三邪真人说道。
“是的。”方涯直接承认。
“喝酒。”邪剑酒仙端着他的酒葫芦喝着,岔开话题。
事成定局,他们说什么都没用,只有等方涯出关后才能知晓这次突破成功与否。
三邪真人看着手中的茶杯,调皮的说道,“我们这是喝茶。”
“无所谓,各喝各的。”邪剑酒仙蛮不在乎的说道。
“这茶可惜了,要是这水用净灵水就更加完美。”
“确实。”
“茶水都是渣渣,这世间唯有酒高雅。”
......
推杯换盏,三人有着足够的闲情逸致,仿是任何事都不放在他们心上。
呼。
风渐大,吹到凉亭时就仿若受到了无形的排斥,向两旁荡去。
原本是晴朗的天空开始聚起乌云,说变就变,出了他们头上的范围却是晴朗的天空,天气的异变极为反常。
空气中多了莫名压抑的气息,天上太黑了,宛如黑云压城城欲摧,势要摧毁一切般的态势。
“开始了。”邪剑酒仙抬头看着天空,有着某种回忆般,感叹一声。
“嗯。”
“每一次看见突破的景象